夏子楠凝视着苏酥，心里的滋味不知该如何表达。

如果苏酥没有说谎，那起码证明了一点，低阶丧尸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或许，是他们体内还残存着生前的一点意识，又或许，是诞生了新的意识。

可无论是哪一点，对夏子楠长久以来的认知都是一种颠复。

四阶丧尸才会逐渐诞生意识，六阶丧尸开始产生智慧，八阶丧尸和四五岁稚儿的智慧相当……

前世的经验难道都要喂狗了么！

！

！

&ldo;带苏酥回家。

&rdo;良久，夏子楠开口，而后率先转身，向别墅走去。

别墅天台，夏子楠双手环抱双膝坐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熟悉，却似乎又有些陌生的血月。

&ldo;在想什么？&rdo;不知何时，温天谕走了过来，抱膝坐在夏子楠身边。

&ldo;在想，丧尸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

&rdo;夏子楠脸上挂上一抹淡到极致的笑容，似自嘲，又似无奈的开口：&ldo;我们有着相同的祖先，有一样的dna密码，甚至前一秒，我们是兄弟，是恋人，是父子……&rdo;

说到这里，夏子楠突然闭口，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眼底涌动。

她想起了前世在b市时遇到的一个人，那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夏子楠见到他的时候，他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死气。

她还记得，在b市大门外，听到的他和守卫的对话。

这两个盒子不能带进去！

为什么？！

这里面装的可是丧尸！

这是我妻子和孩子……

妻子？孩子？那都是怪物！

你……闭嘴！

……

后来，她在b市外见到了那个男人的尸体，他的怀里抱着那两个盒子，诡异却又和谐。

而那两个盒子里，是两个已经腐烂的丧尸脑袋。

而在夏子楠身旁，温天谕专注的看着女孩的侧脸，心里也有着疑问。

为什么第一天见到丧尸的人，会思考这种问题？

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温天谕开口回应夏子楠：&ldo;因为智慧，所以人类区别于野兽。

&rdo;

丧尸失去了智慧，所以同样，区别于人类。

夏子楠听出了温天谕的话外音，然而，她何尝不知道？可对于那些亲眼看着爱人，孩子，兄弟变成丧尸的人来说，眼前这个恐怖的怪物，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亲人。

记忆，永远存在，哪怕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