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出声的老军师在病榻上平淡道：&ldo;让老杜去吧，他马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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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和陆晔不解地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ldo;老杜是谁？&rdo;

朱盛不知是惜字如金还是懒得动嘴，只不耐烦地回了五个字：&ldo;……你们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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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心里咯噔一下。

才见过的话，不会是……

&ldo;是那个巡逻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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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盛嘴角一抽，无奈道：&ldo;什么老伯……他是骑兵队的副队长。

&rdo;

农民军里，也有一些在战场上屡次立功而能够组建小队的精英士兵。

而骑兵的要求，更是比普通的农民步兵要高上许多，能成为农民骑兵队副队长，想必已是被授过不少功勋了。

顾念默默回想了一下老伯的模样：破旧的草鞋，一身朴素到近乎破旧打扮，还有不修边幅的衣着和面孔……

人不可貌相‐‐说得真对。

苟梁清了清嗓子，震声道：&ldo;那就这样定了。

陆晔，我给你一队骑兵，练完就马上去谷口那里换巡逻的班！

那帮胡贼都是些喜欢夜里活动的玩意，晚上就给我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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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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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晔动作里的随性自在一扫而空，他站定军姿，跟随着苟梁出了营帐。

走之前还不忘悄悄伸出手，向身后的少女道别。

见到顾念朝他摆了摆手，少年才放心地垂下了帘子。

下一次见面，就该是他乘胜归来之时吧。

少了两个人后，营帐里顿时一空，就只剩她和朱盛两人了。

老军师似乎没有要与她多攀谈的意思，面朝营壁，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微弱的鼾声，显然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人睡眠时的鼻息音要比年轻人更重一些，萦绕在还算宽敞的将军营中，就仿佛是催人睡去而念的咒语似的。

顾念找来一张废纸卷，仿画了一副峡谷地图，又在其上勾勾画画了许多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被&lso;初战&rso;这二字绷紧的神经，让她硬是撑到了子时，才忍不住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然而睡去不到一个时辰，顾念似乎是遭了梦魇纠缠，她额上冷汗直落，惨白的薄唇微启。

没一会儿，便被一股强烈的不安所逼得清醒过来。

酸痛的双目才一睁开，颈上渗出的汗珠便更是冰冷了几分。

她怔怔地目视前方：油灯早已熄了，将营帐肆意地被黑暗所笼罩，吞噬。

一切都静得可怕，可似乎又潜藏着一分未被察觉的危险。

顾念将自己杂乱的呼吸声逐渐平复后，才逐渐辨清了耳边的其他声音。

一阵平淡如静水的呢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