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师没抱多大期待，勉强笑着说：&ldo;那让嘉艺同学来一段。

&rdo;

全班起哄地朝后面座位看，乔奈听见这个名字跟着转视线，只见倒数第三排中间位置戴眼镜的男生局促不安地胀红着脸摆手。

曹老师鼓励他说：&ldo;来一段吧嘉艺，没事，别紧张。

&rdo;

王嘉艺满脸通红地推开椅子，他站起来朗读的是课文《老人与海》的节选部分：

&ldo;老渔夫桑提亚哥已经八十四天没有打到鱼了……&rdo;

他一开口，瞬间整个教室静成一片。

午后，乔奈昏昏欲睡的头脑里面萦绕着王嘉艺清凉又不失力道的声音：

&ldo;第二天早晨，男孩儿帮老人把渔具拿到船上，然后到早市上去喝咖啡。

这顿咖啡是老人一整天的饮食，男孩儿送他出海，并祝他好运……&rdo;

眼前跟着他的话展开书里描写的世界，仿佛站在这位男孩和老人的身后，眺望洒满银光的蔚蓝无际的海洋。

直到念完，她仿若如梦初醒。

教室里已经响起整齐归一的掌声。

孟殷凑近乔奈问：&ldo;怎么样?&rdo;

乔奈知道他指什么，给他一记白眼，孟殷不恼，笑了笑。

最后投票结果不出所望王嘉艺拿得第一，代表二班参赛。

曹老师很满意，要王嘉艺下课去她办公室，两人商量选哪篇文。

王嘉艺羞涩得支支吾吾，没能说出完整的感谢老师的句子。

除了朗读的时候，看得出他本人不善言辞。

乔奈认为不怪自己记不住对方，实在对方存在感太低‐‐成绩普通，身高中等，五官平平无奇，声小不爱说话，丢在人群海浪里没半个咕噜声回响。

课间有缘在小卖部门口遇上，对方排队结账，乔奈恰巧站在他身后，王嘉艺忘记带钱，轮到他买单，他选择把手里的零食放回。

&ldo;我来付吧。

&rdo;乔奈仗义地说。

对方的脸皮薄得可见淡青色毛细血管，立刻染上一层绯红：&ldo;谢……谢谢。

&rdo;

乔奈付完账道：&ldo;同学间应该的。

&rdo;

她和对方并排走出小卖部，男生身上体味比女孩子的重，走在身侧她闻见对方身上的汗水味，并不难闻。

&ldo;谢……谢。

&rdo;他又说了一遍，下巴扎进校服衣领里不敢直视别人，走路同手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