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蒸面团也很好吃的。

不过一般我们那边管这个东西叫做蒸馒头。

走在路上的时候，路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投来异样的目光。

毕竟看见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娇小的少女抱着面包咔滋咔滋地啃怎么都会多看两眼的。

凯尔拉丝倒是对这种目光完全不在意——大概率也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毕竟她本身就没有这种形象的自觉。

不过这个时候我其实也注意到了，虽然街道上仍旧相当繁华，但是在店里面看看后走出来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也许是在这个时期下意识地都会储存积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好买的。

诺兰勒丝看着周围的街景，神情略微有些犹豫。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大概会觉得有些吵？”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稍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其实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走到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然后看着这些人。”

似乎，的确是这样。

即便是之前为筹款的旅行，似乎也没有像是现在一样放松的时刻，即便是看见了街道也是匆匆走过，然后不再看一眼。

诺兰勒丝在我的记忆里面，真的是第一次停留下来如此细致地观察人间百态。

“你以前没有来过这些城市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许来过，因为这让我有种熟悉感，而且在之前我曾经认为城市是差不多的。”

诺兰勒丝回首间布置了一个隔声的结界。

熙熙攘攘的人声并未远去，只是我们的谈话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将会变成细碎而不知所谓的低语。

“我是魔王——在这之前我从未想到过以人类的姿态行走在人类的城市之中，所坚定的想法也不过是一股遗留的执念，让我认为这么做一定是对的。”

她往前走着，神色露出淡淡地、却有些茫然的怀念，“在我的记忆里面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地方，只是现在我找不到它了。”

诺兰勒丝转过头，却又忽然笑着说道：“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的努力的东西也许是真的存在意义的，这里会给我留恋的感觉，就仿佛我也在那么多年前，穿过这样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数着在摩肩擦踵的人流。”

“也许，我真的曾经在人类的城市生活过，所以对着一切才有那么深刻而难以磨灭的记忆，即使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也会因此而时不时地怀念那些日子——我真的确定了，我所作的一定是正确的。

只是现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仇恨之中无法自拔，可是某一天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原因的。”

“因为······林智和啊，魔族也并不是一个没有心的种族，对吧？”

在这一刻，我恍惚之间感觉到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魔王，而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但是回到现实来说这一切——非常难。

也许在诺兰勒丝曾经生活的年代，人类和魔族曾经肩并肩地生活在这个大地，甚至是情同手足的一家人。

可无论发生过什么，现在也已经烟消云散。

我看着诺兰勒丝的笑脸，却说不出这种话来。

就算是幻想也好，就这样持续下去吧。

在无数个结局之中，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最优解可以用。

因此，我笑着说道：“如果真的没有心的话，怎么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