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陆永飞离开过一次，给江义带了一份盒饭回来。

医院不能抽烟，江义抓了根烟，手指来来回回地摩挲它，是烟瘾犯了。

&ldo;大哥，你出去抽根烟吧，这里我看着。

还有我买了饭，你吃点饭。

&rdo;

陆永飞知道自己跟江义说话等于找骂，可话他也必须得说。

出了这件事，他这一生都欠了江家人。

&ldo;吃饭?我他妈有心情吗?换你有心情吗?&rdo;

江义抬手挥开陆永飞递过来的塑料袋。

他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始终不愿相信，事故真实地发生在了他儿子的身上。

&ldo;江皓月，他才九岁啊，今年刚刚三年级，&rdo;江义死死地咬着牙，每个字，重得像是从牙关里生生挤出来的：&ldo;他从此以后就成了……&rdo;

那个词太可怕了。

连脏话连篇的江义，都没法将它说出来‐‐那个词怎么能用在江皓月的身上?

&ldo;我能理解，真的。

&rdo;陆永飞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ldo;我有个女儿叫陆苗，八岁。

我太理解为人父的心情了，孩子出了事，比自己出了事更疼千倍万倍。

&rdo;

&ldo;理解有什么用?&rdo;

江义冷笑一声，丝毫不领他的情：&ldo;你得负责，你他妈的必须得负责，不然老子找人弄死你，还有你全家。

&rdo;

&ldo;我知道。

&rdo;

陆永飞举起三指，对天发誓：&ldo;我陆永飞从此以后多了个儿子。

&rdo;

第2章哥哥

直到陆苗睡着，都没有吃到陆永飞给她买的巧克力。

不过这也是很常见的事。

陆永飞的工作是司机，他给老板开车，上下班的时间本就不太稳定。

半夜，陆苗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客厅里她妈妈在讲电话的声音。

&ldo;不过这肯定不算我们的全责啊……能协商吗……怎么会……&rdo;

&ldo;你说的好严重……还没醒?没有脱离危险……&rdo;

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妈妈好像在哭。

&ldo;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了这种事。

&rdo;

&ldo;你先处理，嗯……回来我们再商量。

&rdo;

陆苗想打起精神听得更清楚一些，但是太困了，眼皮挣扎了几下又合了上去。

第二天陆苗起床的时候，陆永飞正吃着早饭，林文芳站在餐桌旁跟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