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听不见那仨的声音。

我努力看下手表，饭点还没到，就算他们有提前吃饭、一天五餐的毛病，这会儿也给乖乖待在里面拍蚊子。

这么想着，我干脆用脚顶开雕门，径直走入。

办公室里有许多文件柜，它们巨大而齐整，像一片小树林，让人在里面迷路，有的一进去就是一辈子，跌跌撞撞出不来。

&ldo;文件回收‐‐&rdo;我又喊了一次，声音在偌大的空间中回荡，掉下几缕微尘来。

&ldo;别嚎，来了!&rdo;老三林丙一下从柜子后跳出，捂紧我的嘴，&ldo;嗯嗯，你小子来得不巧，扰到哥哥们的雅兴，你看节目多精彩，浪费了可惜，去听听回来告诉我们，行不。

&rdo;我猜着仨又闲极无聊去听壁角了，果然林甲和林乙就从另外两只巨柜后出来，其中一人塞给我一只纸杯‐‐我分不清两人，他们仨是三胞胎，只是林丙额上有一道疤，好认点。

我拿着纸杯，绕过几个巨柜，找到墙角，蹲下，把杯子抵在墙上，附耳过去。

只听半秒，或者不听，直接说没人说话了‐‐我可不会醉偷听着不入流的事情呢。

墙那边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ldo;室长大人，这可怎么整才顺当啊!神宫那帮兔崽子，平日整天管我们蛮夷蛮夷地叫，钱不拨，人不给，就要我们累死累活没日没夜干，现在稍稍有点顾不到，就跑来问罪，这不是偏要咱们宗教办难做吗?!室长，您看……&rdo;

&ldo;看?老子看个屁，全是他娘的混蛋……你，去，把青门宗的卷宗整散，加点杂七杂八有的没的料下去，王八蛋要，你就都给他娘的。

哼，和老子横呀，娘的，这儿是胥川!&rdo;

&ldo;室、室长，您这是要神宫对着干啊，咱们说到底还是神宫管的，会不会……&rdo;

&ldo;你看着面熟，在位子上几年啦?&rdo;

&ldo;十、十五年了。

&rdo;

&ldo;就你个猪脑子，再干十五年吧蠢材!知道神宫为啥总扣咱们资金不?这儿是哪?镇公会!咱们是谁的人?林太尊老恩师的!咱们名义上附属神宫，可心姓林，他神宫傻了吧唧养咱们?还有青门宗，你当是好相与的?跟我们的卷宗写的一样，就是个五十几年的小东西?做梦啊你!&rdo;

&ldo;那、那神宫那边说青门宗已经控制南洋全境是真?!&rdo;

&ldo;恐怕是了，而且这次做得还挺绝，否则，神宫不会找咱们这种外行要卷宗的……你小子，今天话挺多，挺机灵的呀。

&rdo;

&ldo;不、不敢。

&rdo;

&ldo;去，到墙角掴自个儿五百下‐‐在这儿打干嘛?滚出去对着你的人掴!娘的，真蠢!&rdo;

我默默起身，一不小心全听完了呢，只是他们仨要听这个干嘛?心里跳着无数个想法，我还是找他们还纸杯。

堆满零食的办公桌上，林姓三兄弟正忙着加盖最后一个公章。

&ldo;听完了?&rdo;他们中一人问。

&ldo;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