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七律闻声默了会儿，眼神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他，视线却又仿佛越过他的肩，看向了身后的什么地方：&ldo;我也不知道。

秦城，我真的很爱你，但其实没当这种时候，我都觉得对不起父母。

如果他们能真的接受你，会让我好过一些，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权衡，你明白吗?&rdo;

窗外天际尚不明朗，一片溟濛里不知何时又瞟起细雨，斜斜地从半开的窗户洒进来，凉风也一股股往里灌，穿堂而过。

&ldo;我明白。

&rdo;他俯首垂望她透出黯伤的眸子，坚强和柔软杂糅在一起，混乱，纠结，可分明还有一丝明亮的光，自他眼底直射入心底，格外坚定，&ldo;我都明白。

所以你不用再想了，什么都不用想，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他。

&rdo;秦城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双手贴在她温热的腹部，暖暖地冲她笑，&ldo;其他的全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想。

&rdo;

柯七律用力点点头，偏头那瞬，窗外的天空亮起一小片，曙光熹微。

…………

柯七律最终没有跟秦城去洛疆部队，车子将她送到程琳所在的酒店，她下车，程琳已经打着伞站在路边。

&ldo;麻烦你了，替我照顾好她。

&rdo;秦城看向窗外，认真嘱咐。

程琳点头：&ldo;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

&rdo;

车子在雨中远去，直到变成一枚小黑点消失不见，路边的两人才不约而同收回视线。

柯七律是见过程琳的，之前她到颍州分局给秦城送午饭，两人就打过照面，当时她总觉得程琳这姑娘可能对秦城有意思，所以此刻，站在程琳身边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ldo;那个……我们回去吧?&rdo;她指了指身后酒店的大门，&ldo;这里是通风口，有点儿冷。

&rdo;

程琳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答应：&ldo;好，我们进去吧。

&rdo;

办了房卡，两人一起上楼，柯七律询问了她的房间号，才知道原来两人的房间就是对门，离得非常近，等到了门口准备和程琳道别时，忽然听程琳说：&ldo;要不要来我这边坐坐?我刚才叫了早餐，太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rdo;

柯七律下意识摆手拒绝：&ldo;不用，你吃吧，我可以再叫的。

&rdo;

&ldo;那多浪费。

&rdo;程琳上前扯住了她的手，&ldo;昨天我就想说，你的脸色看上去特别不好，秦城一直在忙案子，恐怕没时间陪你，还是来一起吃吧。

&rdo;

柯七律被她硬拉进了房间，一看，果然有很多早餐，还都是温温热。

&ldo;你先坐，我给咱们倒两杯热水去。

&rdo;

程琳合上门，拿了两个玻璃水杯到浴室清洗，又走到房内拿了电热水壶，接了满满一壶热水，让它在一旁慢慢烧着。

既来之，则安之，柯七律也就不再别扭，看着一桌的食物，的确感觉有些饿，便挑了个清淡的垫胃。

&ldo;你和秦城认识很久了吧?&rdo;程琳随手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边吃边抬头问。

柯七律顿了下，点点头：&ldo;嗯，挺久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