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水听见动静，解下身上的披风，几步过来给苏云九裹上，蹙眉道：&ldo;下雪了，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

&rdo;

苏云九看向沈孤水，不过一小会儿，他漆黑的发丝上就沾了许多雪花。

苏云九揉了揉泛红的鼻尖，闷声问：&ldo;那你又在这儿做什么。

&rdo;

&ldo;自然是等你……&rdo;

沈孤水的话才说一半，苏云九便扑到了他怀里，用劲之狠，险些把他撞出个内伤。

&ldo;怎么了？&rdo;沈孤水拍拍她的背，&ldo;谁惹我家太子妃不高兴了？&rdo;

苏云九自然不会说出她方才想了些什么，半天憋出一句：&ldo;倒没人敢惹我。

&rdo;

&ldo;我想也是。

&rdo;沈孤水笑，&ldo;那你又自己惹自己了？&rdo;

苏云九没法反驳，只得在沈孤水肩头咬了一口。

隔着冬衣，她使了劲儿也像是挠痒。

沈孤水拂去她发上的雪花，&ldo;别着凉了，先回房，还有人等着呢。

&rdo;

今日是太子妃册封礼，也是他们在东宫的&ldo;新婚&rdo;。

房中的布置一派喜庆，沈孤水牵着苏云九走过厚重的红毯，两边跪着的宫女挨个说了吉祥话，便恭敬退下。

椒花墙的香气被烛火烘得更加浓郁，苏云九坐在床边，看最后离去的宫女把门轻轻关上，掩去外头的风雪。

苏云九隔着窗纸目送着这宫女的身影，却见她并没有径直离去，反而往旁边走了几步，隐在一根柱子后头。

沈孤水剪了过长的灯芯，转头见苏云九发着呆，便问：&ldo;在想什么？&rdo;

苏云九摇摇头，这才想起取下头上那顶过重的凤冠，却把它搁在膝上，看着上边的金光，&ldo;想……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rdo;

第三次，只能是沈孤水登基。

沈孤水没出声，苏云九也只盯着凤冠走神。

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时，她慌忙抬头，见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的沈孤水正细细瞧着她，眼中意味不明。

苏云九赶紧开脱，&ldo;我有些累了，说的话也没个分寸……&rdo;

&ldo;你若想有，&rdo;他终于开口，&ldo;就会有。

&rdo;

这本不该是她说了算的，但那样的事摆在前头，结果如何，似乎也是取决于她。

&ldo;你不必为我……&rdo;苏云九才说了一半，又有些泄气，&ldo;事到如今，这也是你必须要走的路了。

&rdo;

&ldo;沈苏蓁，&rdo;沈孤水忽然问，&ldo;你后不后悔？&rdo;

短短五个字，却把苏云九问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