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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酒已经喝得过量的缘故吧,赵光义居然被赵匡胤说得有些激动起来:&ldo;皇兄,在臣弟的眼里,那刘继元不堪一击,那些辽人也不堪一击!此次北伐,臣弟与皇兄又联手,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rdo;
&ldo;好!&rdo;赵匡胤为赵光义斟了一杯酒,&ldo;来,光义,让我们共同举杯,预祝此次北伐大获全胜、凯旋而归!&rdo;
这一顿酒宴,直到夜阑更深时方散。
赵光义走出皇宫的时候,大脑晕乎乎的、脚步轻飘飘的,真有一种欲醉欲仙之感。
然而,来到大街上,被冬夜的冷风一吹,赵光义就马上清醒了过来。
回至晋王府,赵普迎住问道:&ldo;王爷今夜感觉如何?&rdo;
赵光义有些答非所问道:&ldo;我的感觉是,那花蕊夫人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勾人魂魄了!&rdo;
赵普会意地一笑道:&ldo;既如此,王爷还想等待下去吗?&rdo;
赵光义打了一个酒嗝道:&ldo;为了大宋江山社稷,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下去了!&rdo;
赵普意味深长地言道:&ldo;王爷还是多点耐心吧!现在是子夜,要不了多久,黎明就会如约而来!&rdo;
黎明不可阻挡地到来了。
这是开宝九年的十月十九日。
黄昏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出了皇宫,走进了晋王府,他就是赵匡胤的内侍王继恩。
巧合的是,王继恩刚一走进晋王府,天空就飘起雪花来,雪花越飘越大,越飘越密,只片刻工夫,整个汴梁城就被一层冷森森的白雪所覆盖。
王继恩走进晋王府告诉赵光义和赵普:皇上昨晚喝多了,夜里不小心着了凉,现在有点发烧,正躺在寝殿里休息。
王继恩将事情说出之后就慢腾腾地离开了。
因为雪实在是太大了,王继恩刚一走出晋王府,身影就被大雪吞没了。
赵普轻轻地问赵光义道:&ldo;王爷,你听清王继恩所说的话了吗?&rdo;
赵光义点头道:&ldo;我听清楚了,皇上患疾,正躺在床上休息……&rdo;
赵普又问:&ldo;王爷,老天突降大雪,其中可有什么寓意?&rdo;赵光义又点了点头:&ldo;我以为,天降瑞雪,必是吉兆!&rdo;赵普再问:&ldo;王爷可还有别的什么顾虑?&rdo;
赵光义再点头:&ldo;有!我顾虑的是,到时候,我能否下得了手……&rdo;
赵普言道:&ldo;我想,王爷只要喝些酒,就不会有任何的顾虑了!&rdo;
赵光义第四次点头:&ldo;赵兄说得对!这么大的雪,也正是喝酒的好天气!&rdo;
说着、说着,夜晚就来临了。
虽是夜晚,雪光也映得汴梁城如同白日。
当时,赵光义和赵普就站在王府的院落里。
大雪纷纷飘坠,他们仿佛全然不知。
好一会工夫之后,赵光义低低地道:&ldo;赵兄,我这就去了……&rdo;
赵普听得出,赵光义的声音有些颤抖,赵普轻言道:&ldo;王爷,你须谨记:成功与否,在此一举!&rdo;
赵光义沉了沉,道:&ldo;我知道:不是鱼死,就是网破!&rdo;
赵光义说到&ldo;网破&rdo;二字时,确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然而,当赵普从怀中摸出一把小斧头之后,赵光义却又惊惧地问道:&ldo;赵兄,这……这是何物?&rdo;
堂堂大宋晋王,会不识得一把小斧头?只是内心有些惶恐不安罢了。
这也难怪,赵光义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但当真的要去对自己的胞兄动手之时,他多少也是有些害怕的。
赵普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他一边将小斧头往赵光义的手里塞一边淡淡地言道:&ldo;王爷,此乃冰斧,模样虽小,却锋利无比,纵然是山中的猛虎,也经不住它的一击!&rdo;
猛虎如此,况人乎?况赵匡胤乎!赵光义握斧子的手哆嗦了:&ldo;赵兄,有……有这个必要吗?&rdo;
赵普回道:&ldo;很有必要!王爷若两手空空,又岂能成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