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又一次把克莱门特的自尊和希望狠狠地踩在地上，疯狂蹂躏，似乎非常乐于见到他这种窘态。

连续的问句如同一柄柄利刃插在克莱门特的面门上，恰恰证明了卡尔所说句句属实，句句在理。

克莱门特希望用以往给一巴掌再给颗枣的方法来驾驭卡尔，不料卡尔早已看清他的为人。

他又想用家族权势来压倒卡尔的心理防线，可卡尔铁了心要把他们杀个精光。

他最后还想用可笑的骑士精神来获得一次正面决斗的机会，但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从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现在的克莱门特就像被捏在手中的蚂蚁，生死大权只握在卡尔手中，而他的话除了让卡尔笑到满地找牙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卡尔从来没想过要给他机会，只是一直把他当猴子一样戏耍，用言语来吊出他的洋相，一切的一切都是克莱门特自己的幻想罢了。

从他被抓住、无计可施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贱种！

我杀了你！”

克莱门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布满了血丝，神情狰狞，好像要把卡尔整个撕碎，吞进肚子里才肯罢休。

“你以为你怎么活下来的！

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父亲打死了！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关心你！

没有！

没有！”

一改往日温柔阳光的模样，此刻的克莱门特已全然陷入癫狂，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卡尔。

但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始终没能冲破石像鬼的束缚，更别提接近卡尔杀死卡尔了。

卡尔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样子，啧啧作声，下一秒，沙包大的拳头便招呼在了克莱门特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打破我的......肉体防御......”

克莱门特万万想不到，卡尔这简简单单的一拳竟然能伤到他，就跟普通人接下一拳一样疼痛。

他作为【战士】的肉体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卡尔没回应他的话题，又一个左勾拳把他的牙给打掉了一颗，鲜血从口中喷出，洒在庭院的地板砖上。

这是普通级符文【穿石之力】装备在卡尔身上的效果，能让他无视同阶级的肉体防御造成伤害。

所谓同阶级，就是职业处于同一觉醒阶段，卡尔1级【魔像师】和克莱门特9级【战士】均属于一度觉醒，故此列为同一阶级。

当然，【穿石之力】只能无视这种肉体本身的强度造成伤害，但若是克莱门特使用技能或魔法防御，符文的效果就不起作用了。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被卡尔打懵，哪里还想得到用技能防御。

一拳一拳挨下来，克莱门特那张英俊的脸已经惨不忍睹，活像一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不少血斑，整张脸就像一个调色盘。

卡尔也是打到手疼了才堪堪收手，这才总算替原主出了这些年积攒的一口恶气，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你很恨他吗？”

不知什么时候，娜缇已经出现在庭院上方，她坐在一根石柱上，月光为她娇小的身影勾勒出一道朦胧的轮廓。

酒红色的长发在微风吹拂下梦幻非常，露出那张没有血色的冷漠的面孔。

卡尔揉了揉打到吃痛的拳头，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克莱门特：“他今天必将死在这里，在那之前......你过来一下。”

......弗洛朗带着数十位装备精良的骑士，乘着骏马在活水之森四处搜寻克莱门特的踪迹，胸前那枚莱斯范德家族的族徽异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