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是除了过年之外最大的节日，难得的盛会，自然热闹非凡。

远远就听到人声鼎沸，马车去不了主街，只能在隔壁停下，所有人下车步行。

外面灯火通明宛如白昼，衬得这巷子里昏暗一片，都看不清路了。

“唉……”

姜赢踢到凸起的石砖一个趔趄，旁边的姜时茂下意识的扶住她。

“没事吧？”

姜赢摇头：“没事，谢谢三哥。”

姜时茂牵着她绕过那一片不怎么好走的地面：“这里下面是水道，地砖下沉得厉害，小心脚下，别摔了。”

“嗯。”

姜婵撇嘴，见不惯自己哥哥去姜赢面前献殷勤：“这么大的亮光也看不清路，装模作样。”

她小声的嘀咕，阴阳怪气，因为注意力都在那两人身上，忽略了姜时玉就在她身旁不远处，恰好能将她的话都听清楚。

姜时玉：“……”

有个姜赢时不时的发疯已经让他很头疼了，怎么这姜婵看着也不像是个乖巧的？“卖花灯嘞，漂亮的花灯。”

“馄饨一碗，来嘞！”

“冰糖~葫芦哦~~~~”

人声鼎沸、嘈杂喧嚣，来往人群络绎不绝，人头攒动、接踵擦肩。

灯火的光芒，各种食物的热气，还有各种各样花样奇特的小玩意儿，以及人们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汇聚在一起就成了一副鲜活生动的人间烟火。

在乱葬岗没有尽头的岁月里，姜赢最怀念的就是人间的灯会，中秋、元宵还有庙会，人多热闹，五光十色的漂亮。

不像那乱葬岗，破败萧条，只有尸骨和野狗，虽然死的人也不少，可没多久那些魂就会被鬼差带走或者消散。

来来去去，再无重逢之日。

“哥，我要那个灯。”

姜婵挽着姜时茂的手臂，迫不及待的把他拉开去。

姜时玉看向姜赢：“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姜赢也不缺那点儿银子，但也没有拒绝他笨拙的讨好。

“看看再说。”

姜时玉靠近些许，小声问道：“你跟五妹怎么回事？她好像很讨厌你？”

姜赢斜睨他一眼：“倒也没有蠢到无药可救，还看得出别人的讨厌。”

姜时玉瞪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姜赢直言不讳：“她喜欢太子，想当太子妃，不如你帮帮她？”

姜时玉：“……”

震惊、诧异、不敢相信，然后沉默，他就不该多问。

“好！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哇喔，好厉害！”

一阵惊呼声吸引了整条街的注意，原来是一个杂耍班子在表演。

上刀山、下油锅、吞剑、砍头、上天梯、喷火、胸口碎大石，一样一样的表演，看得人目不转睛，喝彩声不断，将不远处戏楼里唱戏的声音都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