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衣服整整花了一万块！

比她当时一个学年的学费都要贵。

这个价位的衣服放到十年后，彭瑶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对于十年前的彭瑶来说，却是平时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高大上品牌。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买这么贵的衣服，直到现在，彭瑶都记忆犹新。

换上了干爽的衣服，身体终于暖和起来，血液循环都流畅了不少，彭瑶仰头看天花板上的灯，刺目的灯光很快让她忍不住流出眼泪，她却忽然低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彭瑶越笑越大声，眼泪也越流越凶，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停住。

沉默许久，她抽出最后一点纸巾，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走出隔间，看见对面洗手台镜子里，面容稚嫩、即使穿着上万的衣服，也冒着穷酸气的，十年前的自己。

人死如灯灭，上辈子那些东西，名誉、金钱、地位，全都一笔勾销，她又回到了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但彭瑶并不气馁。

身外之物都是能赚回来的，更何况，现在的她比起十年前的自己，成长的并不只是年纪。

以前走过的弯路，她不会再走了。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拿着系统刚刚给的奖励金，立刻去买几张彩票，并且向学校提交双学位的申请，让自己更快走上之前成功的道路。

只是想到上辈子成功之后，天天不敢睡觉，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又有些犹豫。

彭瑶觉得自己上辈子有钱是有钱了，也享受过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奢靡生活，但她内心并不快乐，永远思考着下一次系统任务会是什么时候，要花多少钱，自己能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完成。

除此之外还要提防竞争对手，甚至是自己的身边人，生活一点乐趣都没有。

彭瑶受够了那样的生活。

她不太想重走老路，可系统已经绑定了，她如果没有做完任务，现在就解绑，代价将是她的生命。

好不容易多活一次，彭瑶更不想死。

但如果继续做任务，系统禁止她把任务资金花在无法变现的事情上，那她必然还是要去采购、投资，花越来越多的钱，广受瞩目，然后继续走上辈子的老路。

这是个死循环。

“……”

彭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迷茫。

难道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彭瑶向来不信命，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商场厕所并不是一个思考的好地方，她离开商场，坐上回家的地铁，找了个座位直接闭目养神，实际上是点开系统规则界面，研究系统的条款。

上辈子她绑定系统的时候还是个穷学生，小聪明是有，但合同条款之类的东西，在她看来仿佛天书，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后来富起来又很忙，也没时间研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