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们系上安全带，如韵就脚踩油门转动方向盘。

看看后面已经没影的丧尸松了一口气，吴桂梅拍拍缩在自己怀里的儿子冯吴：&ldo;不怕不怕，没事了。

&rdo;

冯吴还是瑟瑟发抖埋头不敢睁眼。

冯青面无表情，注意到后视镜里如韵的目光，她动了动嘴唇，再看看旁边抱成一团母子情深的妈妈和弟弟，她嘴角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对如韵说：&ldo;谢谢。

&rdo;

&ldo;去哪？&rdo;原本打算尽早让这三个人下车，但看到这冯青的表情后她决捎一程。

&ldo;你方便就行，我们没有地方去。

&rdo;

冯青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似乎努力让这句话连在一起完整地不说错一个字，分明是太久没有说过话，语言功能有点退化的迹象。

&ldo;你多什么嘴？&rdo;吴桂梅尖声骂冯青，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ldo;平时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说得挺溜啊，刚刚叫你挡一下丧尸还不愿意，真是白养你十几年了，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白眼狼，没良心。

&rdo;

冯青表情木然，任她骂，仿佛已经习惯了。

冯桂梅骂完冯青后一脸笑意盈盈对如韵说：&ldo;我们去城西基地，你搭我们去那里就行了。

&rdo;

如韵一改刚才的想法，语气冰冷说：&ldo;我要去城东，不顺路，你们要在哪下车？&rdo;

吴柱梅一听这话，笑脸就维持不住了。

&ldo;我不要下车，我们要去城西。

&rdo;冯吴撒泼。

他见如韵没有理他，转头恶狠狠瞪冯青，一手挥向她的脸：&ldo;死贱|人，都是你，下什么车，你想死你自己去死啊，干嘛拉我们一起，你怎么不干脆给丧尸吃了，还要拖累我和妈。

&rdo;

冯青摸摸刺痛的脸，看着手上的血，她抬头木然看着冯吴：&ldo;你忘了你昨天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吗？是我拿着菜刀一刀砍入丧尸的头，菜刀现在还卡在它的头上。

&rdo;

冯吴被她的话说的心虚，不过两秒又抬起下巴：&ldo;是你救了我又怎样，你还吃了我家十几年的米呢，有本事你吐出来呀！

&rdo;

&ldo;你家？&rdo;冯青低头又重复喃喃自语：&ldo;你家，你家……&rdo;

吴桂梅一巴掌拍向冯青的脸，刚被冯吴刮出两道血痕的左脸在啪地一声后又隆起一个巴掌印。

冯青捂着脸阴森森地盯着她看。

吴桂梅被她的阴森表情看得无比愤怒：&ldo;怎么？我不能打你？你打你一下怎么了？难道你还想打回来？弟弟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不打你你都不长记性，天天板着张死人脸给谁看啊？好像我欠你的一样，我生你养你个赔钱货，到底谁欠谁的？&rdo;

&ldo;我欠你的。

&rdo;冯青红着眼一字字清楚说，说到最后，她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无声滑落，状似癫狂。

吴桂梅被她这又哭又笑的疯癫样子吓得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