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阿白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将他看了几遍，指着他霜白的发道，&ldo;你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大言不惭?&rdo;

男人懒得和喝醉的黄毛丫头计较，起身欲走

&ldo;喂!你不能走!&rdo;阿白身形一晃来到他面前，双臂一横拦住他的去路，&ldo;既然都要杀白帝，不过我俩商量一下呗……&rdo;螓首微抬，理所当然道

&ldo;我不用跟你商量，也能杀白帝。

&rdo;黑衣男人的每一句都是陈述，可见是坚定之人

漫天的雪花籁籁而下，长夜下，隔雪相望，阿白也不由为其凌厉的风采所摄，他立在这里，便如同一柄霜刀。

&ldo;你的剑呢，掏出来咱俩比划比划!&rdo;染了酒，阿白的音色略带几分虚软

&ldo;你说你能打过白帝，我就信了?告诉你，能打过白帝的是我!&rdo;阿白伸手拍了拍胸脯，自信非常

&ldo;而且就算我杀不了白帝，白帝也不敢杀我!&rdo;

&ldo;据我所知，他敢。

&rdo;

&ldo;他不敢!我爹是天帝!&rdo;

&ldo;……&rdo;

他觉得，和一个醉鬼讲道理，自己真是醉的厉害。

&ldo;快!你的剑呢?&rdo;阿白右手虚挽，与秋水一色的且争就握在了手里

长夜里，白衣少女仗剑而立，通身的气度宛若流风回雪，可他，却只看到了那把剑。

黑衣男人双眼微眯，心中不由得郑重了几分，利刃华光内敛，剑意凝实，看来其主人于此道造诣颇深

&ldo;这就是你的剑，确实不错。

&rdo;

&ldo;我不用剑，我习刀。

&rdo;

许是遇剑心喜，男人难得回了她两句。

&ldo;那你为何习刀……?&rdo;不习剑呢

男人心神一恍，似乎又回到万年之前，人间满目苍夷，神视众生皆蝼蚁。

他苦心修炼，下山前师父拉住他，问道，&ldo;为何习刀?&rdo;

修习道法，不问寒暑，以求得道飞升不好吗?

为何习刀?为何下山……

那时，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黑衣男人抬起头，穿过了万年的时光，属于中年男人喑哑声音和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重合，一字一句，皆是郑重

&ldo;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

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rdo;

他不求成仙，却反而成了仙。

&ldo;哈哈哈……你那习的还不是剑吗?&rdo;阿白伸手指着面前的人，大笑道

&ldo;哦，我明白了!你是手中有刀，心中有剑!&rdo;阿白抚掌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