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无止尽地咳嗽。

&ldo;祁严…果然你从未信任过我…&rdo;她咳着咳着，便咳出了泪来。

但她只听到了冰冷的话语：&ldo;将姑娘带下去，好生伺候，没我的允许不得出府。

&rdo;

姑娘？

&ldo;呵…&rdo;她轻笑一声，刚刚从祁严口中唤出的夫人，就好似她的一场梦般。

梦醒后，她在现实中摔得粉身碎骨。

那杯酒，对于祁严这种修炼魔功的人来说，是增进功力的良药。

但于她来说，却是让灵力倒流，致命的毒药。

她想赌一把，赌他的真心，可她终究是输了。

梅珞檀看着祁严向她一步步地走来，勉强支起身子，扬起了一抹微笑。

这是她深爱的人，就算她快死了，她也不愿让他看到她一丝一毫狼狈不堪的样子。

&ldo;我不懂，为什么你明明不会背叛于我，一心只有我，却还要试探我？&rdo;一向自负且带着不羁笑意的祁严，在此刻眸中却流露出了些许无措。

&ldo;我也不懂，为什么你愿意接受我、爱我，却在那时不愿信任我？&rdo;梅珞檀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如果她当初没有不信他、试探他；如果他当初选择相信她，珍爱她。

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看着梅珞檀在祁严的怀中缓缓咽了气，淮初之挑眉看向身边的闻溪：&ldo;我还没问呢，你和祁严到底有什么仇？&rdo;

闻溪站于淮初之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竟有些畅快的欢喜，他一双清亮的眸子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璀璨。

&ldo;他与我啊…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rdo;

杀妻？

这回换淮初之愣了。

她一直以为闻溪喜欢的人是宓儿，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第25章归去来（一）

梅珞檀死了，祁严却并没有做些别的什么，只是抱着梅珞檀的尸首独自离去，而闻溪也未曾阻拦。

淮初之曾问过自己，梅珞檀赌了一辈子，今天的这局她赌赢了吗？但很快她便抹杀掉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输赢，不过是斗得两败俱伤。

就连被迫入局的闻溪，也没能赢得什么，不过都是作茧自缚、伤人伤己罢了。

符禺山的一切都没变，无论是行走的鸟兽、还是闻溪的住所，若说唯一变了的，那就是宓儿。

自她被闻溪解除了禁闭之后，就变得不那么骄纵任性，甚至也不再黏着闻溪，反而日复一日的对淮初之十分亲近。

起初淮初之对宓儿这样的态度是戒备的，她总觉得宓儿是想换着法子整她，但久了之后，她发现宓儿好像是真的对她产生了莫名的依赖。

&ldo;初之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得到条草啊？&rdo;

这一日，仅比淮初之小了三岁的宓儿坐在她的身侧，摆弄着她桌上的茶杯，甜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