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帝龙目一瞪，张嘴就要呵斥。

息扶黎赶紧笑着说：&ldo;皇伯父您也别担心，我就是请酥酥在端王府做几天客，过几天就送她回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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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话，永元帝重重哼了哼：&ldo;朕记着你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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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扶黎将那官翎残羽又推回来：&ldo;皇伯父，酥酥在黑市可是受了好些惊吓的，还差点让那胡商掳走，不如这样，您干脆让我去查查，我非得给酥酥报仇回来不可!&rdo;

他说的义愤填膺，还将自个公报私仇的决心撂明面上，摆明就是要给酥酥出气，至于查出来的真相他半点不关心。

永元帝眸光微深，他戏谑地捻美须道：&ldo;咱们老息家的瑾瑜，什么时候这样仗义了?为个小姑娘都要冲冠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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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嘭&rdo;息扶黎撩袖子拍案：&ldo;皇伯父你是不知道，酥酥哭的可厉害了，刚我来皇伯父这，还好一阵哄，不让我走来着，分明是娇娇的世家小贵女，却在皇伯父眼皮子底下遭这样的罪，这往后谁家贵女还敢出门?&rdo;

偏他怎么说都有道理，浑然一副不为大义，只铁了心要给酥酥报仇的冲动模样，叫人半点都不怀疑他的用心。

永元帝目光落在那官翎残羽上，他面无表情，不露喜怒。

息扶黎垂眸，浓密的睫羽掩住琥珀流光。

他两指捻起官翎残羽，状若不在意的道：&ldo;哼，要不是发现了这东西，我就直接拿鞭子抽人给酥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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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元帝似笑非笑，他从息扶黎手上拿到官翎随手搁一边：&ldo;皮的你，你要给小姑娘出气可以，但是别太过，不然闹将起来，朕懒得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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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意思，便是松口了，任由息扶黎去折腾。

少年凤眸微弯，瑰色薄唇含笑，眉眼灼灼：&ldo;我就知道还是皇伯父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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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的刻意讨好，真切而孺慕，让这习惯凡事算计的帝王心头多了几分宽慰，那是他在任何一个皇子身上都不曾感受到过的。

&ldo;无法无天的，该叫你父王揍你一回。

&rdo;永元帝笑骂道。

息扶黎哼了哼，脸上笑意稍减：&ldo;他啊，忙着跟继夫人恩恩爱爱，才懒得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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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那点子的事，永元帝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不劝慰，只道：&ldo;你大哥越尧近日身子骨可有好转?&rdo;

息越尧，端王府嫡长子，年长息扶黎四岁，一母同胞，从前最是合适的世子人选。

息扶黎有片刻的怔忡，自打他重生回来，还不曾去看过对方，而记忆里的息越尧早已褪色到面容模糊。

他这会努力去想，却怎么都记不起长兄的相貌。

永元帝一看他表情就晓得他没关心过，当即摇头道：&ldo;瑾瑜，越尧和你一母同胞，再是至亲不过，你改多关心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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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扶黎淡淡应了声，他今个目的达到，便不想再多呆。

&ldo;皇伯父，我担心酥酥，先走一步，改天再带酥酥来看您。

&rdo;说完这话，他也不给永元帝拒绝的机会，颇为失礼地蹿出含宸殿，几步就走来不见。

永元帝默默收回目光，整个殿中再无旁人，他才朝虚空处冷喝一声：&ldo;暗一，给朕将这官翎主人查出来，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蹦跶!&rdo;

殿内暗影绰绰的一角，传来唱喏声，那声音虚无缥缈，半点不真切，竟是连身形也是不可见的。

却说息扶黎一路出了含宸殿，待走到四下无人的园子里，少年脸上顷刻冷凝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