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幸没有再说话，沉默说明了一切。

&ldo;你醒着？&rdo;

轻一心下一阵冰寒，扯过外衫裹住自己的上身，可惜身体的暖带不动内心的暖。

&ldo;嗯。

&rdo;

越空池轻轻应了一句，这沙哑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地好听。

&ldo;事到如今，我已是满盘皆输，你想要怎么报复我，我都随你处置。

&rdo;

轻一自己都感到意外，他知道自己是个卑鄙小人，没想到还有这样摇尾乞怜的时刻。

&ldo;我不需要你的赎罪，这样的结局，对我已经很好。

&rdo;

越空池是真的觉得很好了，他还可以活下去，而焰灵的受害者，大约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托冷如夜的福，天下太平。

&ldo;你真的不要？这个混蛋，夺走了你的光明，他欺骗你伤害你，你不恨他？&rdo;

赖小幸轻轻捧住他的手，那上面还有一个难看的疤，被巨大的铁钉贯穿过。

&ldo;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这让我很害怕，每每怀疑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做些善事弥补。

可是，无论怎样，不论别人怎样害我，我都恨不起来。

&rdo;

越空池摇摇头。

&ldo;傻瓜。

&rdo;

赖小幸放开他的手，轻一还来不及眨眼的瞬间，一只眼珠就被她剜去了。

轻一轻呼一声，反应过来，痛得倒抽一口气，只得强行忍耐。

&ldo;你欠他两只眼睛，但都挖了也只是太便宜你，剩下的一只，你就用余生的愧疚来偿还吧。

以后，你的命，是越空池的。

&rdo;

&ldo;我知道了。

&rdo;

轻一捂住一只鲜血淋漓的眼睛，看向她。

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矮一些，可是她的视线，却让自己感觉她是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她，果然像极了妖，强大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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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高阳无泪醒来，赖小幸没能问出她想要问的问题，两人相对无言。

好像只要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就会有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而这一连串的问题背后，有着一连串的答案，将会淹没她，使她窒息。

&ldo;我要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