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说，你男朋友是哪个啊，指给我看看。

那时单纯的我啊，就一脸骄傲往里面一指，而眼前的慈祥老头却突然沉下脸来说，&ldo;江同学是吧，难怪他最近上我的课都魂不守舍，原来是谈恋爱了，我说你们这些孩子，年纪轻轻就是摄取知识营养的大好时光，你们却用来浪费在男欢女爱上，真是太不懂事了。

看来我得和他们班导师再讨论一下奖学金的人选。

&rdo;

我挂在脸上的骄傲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这么被惊吓地风雨飘摇了，我用快哭了的声音解释说，&ldo;老师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江同学他不喜欢我，我是死皮赖脸赖着他的，真的不关他的事。

&rdo;

他哼了一声说：&ldo;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rdo;

我一咬牙，说：&ldo;老师，其实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有臆想症，我总是幻想着跟里面每一个医学院的男同学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前天幻想的是李同学，昨天幻想的是张同学，今天是江同学，依您专业的医学眼光看，我这样的病有没有的医？&rdo;

苏老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才缓缓地问：&ldo;你是哪个系的？&rdo;

&ldo;艺术系。

&rdo;

他喃喃自语道，&ldo;艺术系都是疯子。

&rdo;又问我说：&ldo;你只幻想医学系的男同学？医学系的男老师你幻想不？&rdo;

我怀疑他这句话里有明显的自荐意味，出于保护江辰的心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绞着衣角，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ldo;其实……其实也有的。

&rdo;

苏老头负着手倒退了一步，说：&ldo;这位同学，其实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

&rdo;

我愣了一愣，&ldo;哪个是开玩笑的？&rdo;

他说：&ldo;奖学金人选，还有我不教江同学他们班，我只是认识江同学而已。

&rdo;

我当时心里闪过的念头是：殴打教师犯法不？或者套麻袋殴打比较安全？不然雇凶杀害他？

他见我不讲话，又说：&ldo;这位同学，我有妻室，我们感情深厚。

&rdo;

我念头一转，凄凄楚楚地说：&ldo;没关系，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

&rdo;

说完还低头擦了擦眼角，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苏老头又倒退了好几步，我心想也不好太吓到老人家，正想抬头说我开玩笑的，背后一只手绕过来箍住我的肩说：&ldo;陈小希，你干嘛低着头，苏老头欺负你了么？&rdo;

苏老头恍然大悟的样子，颤抖着手指着我，半晌一跺脚说：&ldo;你……你太过分了！

&rdo;

……

江辰在我耳边小声说：&ldo;我们快走，他戏瘾犯了。

&rdo;

苏医生和苏老头，果然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