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慢慢放了电话。

她似乎早料到钟锐的&ldo;不在&rdo;。

他经常不在公司里，这些时间，他都在哪里？干什么？跟谁在一起？她不知该再干什么好了，拿起什么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从这屋走到那屋，又从那屋走到这屋，精神恍惚，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没有质感。

她来到厨房，目光由各处缓缓地，一寸寸地掠过：雪白的瓷砖，晶莹翠绿的蔬菜，锃明瓦亮的炉灶……她来到灶前，伫立许久，伸出一只手去，打开开关，没点火，煤气&ldo;咝咝&rdo;地响，她一只手放在开关上，一动不动。

&ldo;砰&rdo;，门被推开，丁丁跑进：&ldo;妈妈！

&rdo;

晓雪哆嗦了一下，&ldo;叭&rdo;，关了煤气，回过头去：&ldo;嗯？&rdo;

&ldo;喝水！

&rdo;

&ldo;在客厅茶几上。

&rdo;

丁丁跑去，端起妈妈晾在那里的水杯，&ldo;咚咚咚&rdo;全部喝光，喝完了又想向外跑，被晓雪拉住。

&ldo;丁丁，给爸爸打电话。

&rdo;

&ldo;我没有时间。

&rdo;

&ldo;丁丁！

&rdo;

丁丁只好听话。

&ldo;请找钟锐。

&rdo;丁丁说。

晓雪脑袋紧挤着丁丁的脑袋，伸着耳朵听。

谭马立刻判断出来找钟锐的是谁。

&ldo;钟丁丁先生吧？钟锐在睡觉，他昨晚打夜班了，我去给你叫一下？&rdo;

丁丁看妈妈，妈妈摆手。

&ldo;不用叫了，&rdo;丁丁说。

又看妈妈，&ldo;还说什么？&rdo;

&ldo;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叫爸爸回来吃晚饭。

&rdo;

丁丁完成了任务，又要出去，&ldo;丁丁，在家里玩吧。

&rdo;晓雪说。

&ldo;一个人玩没意思。

&rdo;

&ldo;妈妈跟你玩。

&rdo;

&ldo;不想跟妈妈玩。

&rdo;

&ldo;跟妈妈玩吧，啊？&rdo;

&ldo;不……&rdo;

&ldo;跟吧，啊？&rdo;晓雪双手揽住丁丁的两肋，丁丁痒得直笑，晓雪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