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谈，封如故的字迹不难看，但落纸力道却是懒的，散的，是义父在教他写字时最忌讳的一种。

&ldo;……最次的字便是这种，只占了一个&lso;潇洒风流&rso;，形意皆无，不过这是手腕无力之故，你是初学，多练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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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抬手，轻轻按住胸口，那里藏着常伯宁请他来的那封信。

十年过去，还是一样的铁划银钩，一样的少年意气，分毫未变。

对比之下，优劣分明。

如一收敛心思，将展开的&ldo;纸蜻蜓&rdo;曲谱与义父寄给自己的信放在一处，走回榻边，拿过一张白纸，提笔回他：&ldo;城中出现得失魂症的人，叫之不应，唤之不醒，犹如活尸。

&rdo;

他自从学习写字以来，便偷偷临摹义父字迹，是以笔锋锋锐得不像一个僧人。

封如故回他：&ldo;不是病症?&rdo;

如一写道：&ldo;回报得知，受害之人，体内三魂失一，七魄又失一，应是被人取走了。

&rdo;

&ldo;失魂者有何特殊?&rdo;

&ldo;男女老少皆有，若说有什么特别……都是富家之人受害，其他并无特殊之处。

&rdo;

&ldo;多少人?&rdo;

&ldo;前后共计九人。

&rdo;

&ldo;此地既有崇神传统，不该是此地的&lso;神&rso;来管吗?和寒山寺有何关系?&rdo;

&ldo;寒山寺非是前来调查的。

有山中俗僧父亲受害，昏睡不醒，母亲来信叫他速返，他与寺中同乡回来省亲，一被杀于米脂山上，一被弃于清涧县街头。

&rdo;……恰是构成血笔&ldo;封&rdo;字的其中两笔。

封如故看着他写下的字，陷入沉思时，无意识地拿大拇指轻巧地刮了一下鼻侧，恰是鼻尖右侧落痣的地方。

不知为何，见他如此动作，如一心头微微一动，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却说不出源于何方。

二人正相对无言时，门被叩响了。

一名素衫少女抱琵琶而入，未语先笑，露出一颗小小虎牙：&ldo;公子，小女青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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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前，封如故特地向老板娘交代，他这一房里要嘴甜开朗、本地出身的琴女，一来能听到最正统的小曲，二来方便探听本地消息。

如一不出声，只站到一边去，遥望水榭，拓开灵识，在城中寻觅有无魔修踪影。

旁人琴艺，总是不如义父的，听来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