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如心：&ldo;我也很欢喜。

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的一天。

&rdo;

衣上尘笑了，刚要上去握他的肩膀，就见练如心踏着石阶转过身来，披了一身月光，无声俯视着他：&ldo;多谢你。

&rdo;

衣上尘嬉皮笑脸：&ldo;不必谢的，多叫我亲上两口就好。

&rdo;

练如心：&ldo;多谢你陪我这两年。

&rdo;

衣上尘背过身去，生怕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ldo;好，我不陪你。

我是魔修，不能陪你接引。

我这就去神石下等你。

&rdo;

说罢，他拔腿欲往山上奔去。

练如心在后面叫了他的全名：&ldo;衣上尘。

&rdo;

衣上尘脚腕发了软。

他背对着练如心，站在山道上，心里一忽儿寒一忽儿热，声音里的笑意已完全是强装出来的：&ldo;我给你惹麻烦了，是不是?&rdo;

练如心不语。

衣上尘不敢看他，语气却急促起来：&ldo;我知道错了，真的。

我明天就下山去，连续一百天做一百件好事，将功补过。

我不再犯糊涂了，不砸人家的神像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孤独了，多一个我留下来陪你，可不可以……&rdo;

练如心的声音清冷如冰：&ldo;你走吧。

&rdo;

衣上尘霍然转身，声音尖锐起来：&ldo;我不走!&rdo;

喊过之后，衣上尘又觉得这不是认错的态度，神情和声音一道软化下来。

&ldo;我以后不犯了。

&rdo;衣上尘讷讷道，&ldo;你不要赶我走……&rdo;

&ldo;我没有说你错。

&rdo;练如心敛着袖子，表情沉静，&ldo;但魔道的存在，会为神石引来麻烦。

你若是安分守己，还自罢了，但现在，我只想安心守好神石，至于其他……我不做他想。

&rdo;

衣上尘攥紧拳头。

……神石，神石。

他居然还不如一块把练如心禁锢一生的、冷冰冰的石头。

他想咬紧牙齿，逼自己清醒一些，但是两齿相咬，他才发现自己齿关哆嗦得厉害，咯咯作响。

衣上尘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ldo;我既然碍了你守护神石的职责，你又何必救我，放任我重伤而死岂不更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