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封如故居然没有问。

在上完药前，他什么都不问，上完药后，也只是把一小盘糕点推到了如一面前。

看到这盘糕点，如一心尖一动。

小时候，每当自己心情不好时，义父都会弄来各种各样的甜食来安慰他。

起先，他并不嗜甜，抓来什么都能吃，却生生被义父养出了爱甜的口味。

自从入了寒山寺，他持戒自律，再未贪恋过甜物。

他客气地一点头，拿了一块，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

封如故道：&ldo;我从三钗的小厨房里偷来的，你慢慢吃，还有的是。

&rdo;

如一的咀嚼动作明显停了一下：&ldo;……&rdo;

封如故主动揽下责任：&ldo;是我偷的，不算你犯戒。

&rdo;

如一犹豫片刻，冲封如故颔首致谢。

&ldo;我第一次与师兄见面时啊，家里出了点事情。

师兄就拿了一盘糕点来哄我，说不管是身伤还是心伤，吃些甜物，对调养心绪都有裨益。

&rdo;看着如一吃东西的样子，封如故撑着脸颊，嗓音里满是怀恋，&ldo;说真的，我从没吃过那么难吃的糕点，又硬又甜腻得过头，一盘吃完了，我躺在床上，撑得走不动路，摸着肚子想，我又有家了。

&rdo;

&ldo;家&rdo;这个字明显触痛了如一。

他避开脸，淡淡道：&ldo;义父待人一向如此好。

&rdo;

封如故却望着他，轻声说：&ldo;他不够好。

如果知道让你去到寒山寺，你会变成这样的话，你义父不会放手的。

&rdo;

话说到此，两厢沉默，唯有心跳声在房中回响。

房中对坐的二人各怀心事，自是不会察觉到门口何时多了一个人。

隐去自身气息的常伯宁手提一个纸包，立在房门大开处，将二人的轻言细语都听入耳中，被轻纱覆盖的眉眼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悒。

……明明叫他休息，他却永远这样不听话。

……他永远把这个孩子放在他之上。

少顷，常伯宁无声无息地迈步而出，衣带飘飘，却未能飘入房中二人的视线中。

回到主屋，他叫来罗浮春：&ldo;浮春，这些等如故出来后给他。

我急着赶去米脂山，这是我在城中找到的最好的糕点了，叫他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