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天被朱沙的话吓了一跳，大脑仿佛被抽空了，他感到是那么的可悲，因为至此他才明白，过去的一切如海市蜃楼一样的不真实，心里曾精心保存的一点点爱情的余温也被蒸发掉了。

他感到惊悸，他陌生地望着朱沙，脱口而道：

&ldo;你这是什么人啊？……&rdo;

&ldo;什么人？您说我是什么人？&rdo;朱沙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刻起来，因为她看到了萧笑天的目光里充满了藐视与嘲讽。

他没有回答。

&ldo;那我告诉您，&rdo;她说，&ldo;我是您的情人。

&rdo;

他坚定地摇摇头，仍然没做声。

&ldo;您为什么摇头？&rdo;

&ldo;即使你我不能生活到一起，但你也不是我的情人。

&rdo;他终于这样说。

&ldo;您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你不配。

&rdo;

&ldo;你说什么？&rdo;朱沙十分气恼。

&ldo;我想说，你不要玷污了&lso;情人&rso;这个字眼，&lso;情人&rso;的字眼是很高尚、很伟大、很美丽的，你知道吗？&rdo;

&ldo;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说。

&rdo;

&ldo;很简单，如果像你所说的是交易，那么只有妓女才会那么做……&rdo;他终于没能忍住，把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而且声音又是那么的冲动。

&ldo;你说什么？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do;朱沙的眼睛里骤然充满了一股怒火。

&ldo;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有妓女才会那样去忍受自己并不爱的人的一时迷狂。

&rdo;他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

朱沙顿时咬牙切齿，无地自容，她可以自己骂自己，但是她不能忍受别人的侮辱，尤其是萧笑天……她猛地伸手指向他：

&ldo;萧笑天，&rdo;她第一次这样不由自主地叫他的名字。

&ldo;你说我是妓女，是吗？&rdo;

萧笑天一把抓住朱沙伸过来的手，就这么举在半空，声音严厉地：&ldo;不是我，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把自己放到最低贱的位置上去了，你懂不懂？&rdo;萧笑天愤怒地甩掉朱沙的手，越说越来气。

&ldo;我就不明白，一代伟人毛泽东一心要彻底解放妇女，剪断了缠足布，封了妓院，把妇女从最底层的苦海中解放出来。

可是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而你们现在却主动把自己重新编织到底层里，这到底是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像你这样拥有权力和拥有能主宰别人命运的男人。

只要有你们这些男人的存在，女人是不会得到安然的，不会！

永远不会！

&rdo;

&ldo;你……&rdo;

萧笑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阵心痛，他忙用手捂住胸口，锁紧眉头，将险些失去平衡的身体依靠在窗户边。

这一切朱沙都看到了，但是朱沙第一次没有去理睬他。

她仿佛有一肚子的怨气没有出来，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她已经说不清楚是怎么引发的。

她很难过，因为她从未想到要去伤害他，也从未想到要和他如此的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