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宋逸玫拉着周盛跑过来的时候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

“玫玫和阿盛来了。”

宋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逸玫了，她拉着宋逸玫的手上下看了圈，确认她没有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

“我们玫玫的节目妈妈每次都有在看，表现得很好，没有辜负你的努力。”

宋归拍着她的肩膀：“刚刚妈妈看到新闻说你们那边下暴雨，地铁一号线被淹了，那时候妈妈都吓死了，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宋逸玫的视线在半空中顿了顿，而后弯唇笑着说：“我没什么事，妈妈你不要想多。”

宋归的视线越过她的脑袋落在周盛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后她轻叹了口气：“阿盛，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阿姨看你一天比一天憔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要多休息才是。”

周盛堪堪地垂下脑袋点头。

“叮——”

头顶的“手术中”

三字终是暗了下来。

先是从里面走出来了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边走出来边摇头：“病人家属在哪里？”

一直浑浑噩噩蹲在墙角的周树明忽地抬起头，他的眼里重新燃气了希望的光，他拖着麻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那一刻，他眼里的光真真切切地熄灭了。

宋逸玫愣在了原地，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握在掌心里的手在那刻狠狠地垂了下去，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她听到了周盛倒在地上膝盖找地的声音，她听见周树明狠狠地垂着胸膛的声音，她听见宋归终于控制不住像小孩子般号啕大哭的声音，她甚至听见自己呼吸逐渐加重的声音。

她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早已经交错捏紧，尖尖的指甲扣进肉里也没感觉到疼。

护士推着上面盖着白布的尸体从他们的面前匆匆路过，宋逸玫不敢看急忙错开脑袋，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被风扬起的一角白布下那张依旧清秀的脸，只是唇色减退，体温变冷。

“这是病人留下的五封信，你们收好吧。”

周树明接过这几张薄薄的纸，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纸原来也很重，重得他快拿不动了。

五封信的封面上分别写着：

致我爱人树明

致我未来的亲家母宋归姐

致我儿周盛

致我未来儿媳妇逸玫

致如果能活到垂暮之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