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卉就着稀饭吃完了两大个馒头夹咸菜，擦嘴起身要走，傅春英吩咐她：&ldo;一会儿你到学校，先给小愿请个假。

今天她不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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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卉一愣。

许愿立马放下碗筷叫起来：&ldo;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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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一九九六年，许家位于华国东南部锦绣市市郊，是一个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普通家庭。

许父原本是工厂的工人，没有文化，只有一把子力气，自去年下岗后，一直在打零工维持生计。

这时，电话还没有开始正式普及，居民家加装电话要付好几千块钱的初装费，他们家装不起，如果要打电话请假，只能到路口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一分钟五毛钱。

傅春英让许卉去帮许愿请假，也是存着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的想法。

许愿尖利地叫声还在继续：&ldo;你现在连学都不想让我上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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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英没想到昨晚上还闷不吭声挨打受训的次女会有这样无理地反应，一时怔在当场。

许卉眼看事情不对，冷声低斥：&ldo;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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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明明不想听她的话，却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她急促地呼吸着，喘着粗气，在落针可闻的现在，一记一记，重重打在傅春英心坎上。

傅春英抖着声说：&ldo;小卉，你先去上学，记得给小愿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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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卉站着没动，眼睛冰寒地盯着许愿，生怕自己一走，她就忤逆亲长，把傅春英气出个好歹来。

傅春英沉声说：&ldo;小卉！

连你都不听妈妈的话了吗？&rdo;

许卉无奈，只得狠狠瞪了许愿一眼，示意她乖乖听训，不许违抗母亲，提着书包快步走了出去。

她却是没有走远，又踮着脚、猫着腰从后面绕了回来，趴在窗户底下偷听。

客厅里沉默了一阵，傅春英疲惫的声音响起：&ldo;小愿，妈妈今天不让你去上学，是想解决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从此不让你去上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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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卉不在，许愿的态度不自觉地嚣张了许多：&ldo;那可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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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英给她气得半死：&ldo;小愿！

你今年才初三，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

爸爸妈妈当年那么辛苦把你们姐妹俩送进重点中学，不是让你去早恋的！

马上要中考了，你又不蠢又不笨，努力一下还是能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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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们姐妹俩前后脚进的一中初中部，如今你姐姐考进了同校高中，成绩数一数二，你却一直在年级三百名上下徘徊。

或者你想像贺学文一样，随便念个职高就去打工？&rdo;

&ldo;你姐姐这么努力，你怎么就这么懒散？&rdo;

你姐姐这样，你姐姐那样！

你怎么这样，你怎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