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还柔和的面容突然变成她初识他时的冷峻：&ldo;有何荒唐？我所做一切只不过为了让你留下，难道有错？&rdo;

&ldo;有错。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留在你身边，红颜易逝，你早晚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我不想走到彼此冷了心肠。

何况……&rdo;凌采薇犹豫了。

&ldo;何况什么？&rdo;

凌采薇眺望远山上那片葱茏绿色，所有一切都生机勃勃，唯独她的心如燃了一夜的灯豆，在黎明即将到来时，黯灭，成烟，飘渺再无踪影。

&ldo;何况我心里一直有他。

&rdo;这句话终于说出口，她以为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她的心会木然失去知觉。

可惜，她的心也背叛她。

左边胸。

口下方的位置，竟然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空气似乎凝固。

为何她听不到河水流淌的声音，听不到山间小鸟啾鸣？

她只看到南荣烈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破碎的光。

良久，南荣烈才张口求证。

&ldo;你再说一遍！

何况什么？&rdo;他期望她收回这句比刀子还锋利的话。

期望她可以像别的女人一样听到他为了她休妻而开心地笑。

可是，她不是别的女人。

她是凌采薇。

那个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倔强不肯向人屈服的女人。

再说一遍，她仍是那句伤他心的话。

&ldo;你骗我！

&rdo;他还是不死心。

凌采薇歉然微笑：&ldo;我不知他一直在等我。

现在知道了，我要去找他。

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归宿。

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各自安好！

&rdo;

&ldo;凌采薇！

&rdo;南荣烈的咆哮惊起林中休息的飞禽，一时间全是翅膀扑棱四散逃窜的声音。

&ldo;凌采薇&rdo;

&ldo;凌采薇&rdo;

这三个字在山间回荡，渐渐变小，渐渐消失，像两人之间曾经有过的那些温情，转眼间便成了云烟。

凌采薇无视他哀伤的眼神，硬起心肠说道：&ldo;殿下请回。

天色不早，我还有病人在等，话已说开，请殿下勿要纠缠，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