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回懵了。

卓向阳懵了。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林凌，镇定得像一个旁观者，哦不，他不像旁观者，因为在场的旁观者，都不镇定了。

而他波澜不惊，看起来根本毫不在乎，淡定得更像个外来者。

仿佛刚刚拿着酒瓶倒酒的人，不是他。

林凌身姿懒散，无动于衷抿着下唇，眼神带着不屑与冷漠，脸上是没有丝毫掩饰的厌恶情绪，冷到近乎一种残忍程度。

几秒之间，围观的人群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爆发一阵阵惊叹。

林凌垂着眼睫，缓缓抬手，用手背拭掉脸上迸溅的水珠，他身上衣服洇湿了一片，衣料紧紧贴着皮肤，淡淡的肤色若隐若现，神情冷漠中夹杂着颓废与丧气。

相比之下，另一边，卓向阳却显得更狼狈。

整整一大瓶红酒，让他浑身上下被浇得透彻，尤其是今天他穿的浅色上衣，整个人浸在酒渍里，脸上的化妆品和红酒混合在一起，被糊了一脸，头上的发型也乱，湿漉漉地向下滴着酒液，像一只落汤鸡似的。

从头到脚，一片泥泞。

并且他戴了黑色美瞳，在红酒的冲刷下，一不小心滑了出来，此刻正沾在他嘴角旁，像一颗大大的媒婆痣。

这样的窘态之下，卓向阳整个人僵了几秒，随后嘶吼了一声，顺势就要去推搡林凌。

“啊！

林凌！

你竟然……”

可他还没靠近林凌，立马就被身边的人拉住。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越来越多的人汇集过来，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在拍照，有人在惊呼……

林凌没有丝毫在意，恍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叶回立马反应过来，拉着林凌飞快跑出人群。

两人终于到了会场隐蔽的地方，叶回一边喘气，一边感叹：“我靠，林老师，你太猛了！

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是这也太爽了吧！”

林凌用手扶着栏杆，微微吐息着，“还好。”

“什么还好啊！

那场面，我感觉我一辈子也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