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趴在榻上，脑子里都是近日发生的事。

显然，季王爷终于出手了，太子殿下措不及防在他手里吃了个闷亏，想必最近都过得很不痛快。

思及此，长明觉着贺州府内被太子殿下打出的一掌闷气，终是消散了许多。

太子殿下过的不痛快，她就痛快多了。

又约两日，因云家翻案事件被挪后的琼林宴，又避着清明，被放到了四月三日去。

而今日，正是烟雨春深清明日。

盘锦收拾了香烛之物，正是要去祭奠她已逝双亲。

长明略有些好奇，问道：&ldo;整个王府的下人们今儿都可以去扫墓吗？&rdo;

盘锦道：&ldo;才不是呢。

整个王府只有奴婢可以去啦。

&rdo;

长明诧异。

盘锦解释道：&ldo;因奴婢的母亲曾是王爷的乳母呢。

&rdo;

长明托腮的手一滑，脸蛋子磕到了桌沿上，疼得泪水直流。

盘锦慌忙过来扶：&ldo;哎呦姑娘，我不过是一个错眼你就能把自己脸蛋子朝下磕在桌子上。

这样奴婢怎么能安安心心留你一个人在家里独自去扫墓呐。

&rdo;

长明泪水流得更欢了，勉强道：&ldo;你放心去吧，我只是觉得，季王爷安排你来伺候我，真是委屈你了。

&rdo;

说完想起自己曾经砍盘锦的那一手刀，对着虚空合了合掌，念叨：&ldo;阿弥陀佛，乳母在天之灵，原谅小的不懂事。

大不了，下次我再让什么别的人多砍几次……&rdo;

盘锦结舌：&ldo;姑娘……您说什么呢？&rdo;

长明一声喟叹，拍拍她的手：&ldo;别问了，快去吧。

&rdo;

盘锦猛地摇头：&ldo;奴婢觉着，还是得把您带在身边才妥当，要不，您跟奴婢一起去吧。

&rdo;

长明并不想去见乳娘，皱着脸皮挣扎：&ldo;这不大好吧。

&rdo;

盘锦道：&ldo;有什么不好的，王爷的乳母，也是你的乳母，多顺。

&rdo;

长明蹙眉想了想，季王爷那晚说，他老子也是她老子，那他乳母好似也能同理等于她乳母。

去一去应该也不算失礼，更何况是盘锦丫头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