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爷，要出去么。

&rdo;

她问的十分自然，就像那个让她在雪地里受了四十杖的人不是宋简一样。

宋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她，她穿着月白色中衣，裹着一件半新的粉红色绫袄，养伤中不失粉黛，经过将将一番折腾，脸色有些发白。

可她仍然是个好看的女人。

这种好看，和陈锦莲是不同的。

&ldo;你下得床了。

&rdo;

&ldo;嗯，托爷的福。

&rdo;

这种话她在宫中的时候听了太多，如今学起来也是一个磕巴不打。

她撑着门框站直身子。

&ldo;在养几日，就能替爷端茶了。

&rdo;

宋简笑了笑，&ldo;你想进西桐堂？&rdo;

她也明眸笑开，&ldo;爷不让我进，那我就在外间伺候着，听说西桐堂外面那条道上不能有雪，我就替您守着那条道。

&rdo;

他不知道如何应答她，身段，言语，姿态，没有一样挑得过错来。

她像是拼命地雪过记过宋府中的一切，就连西桐堂外面要走轮椅，所以不能有雪这件事她都知道。

&ldo;爷，您要去什么地方。

&rdo;

见他不说话，她又出声问了一句。

&ldo;杨知府请吃年酒，对了，你上回挨了他的板子，还没谢过恩。

&rdo;

他找了一句话去揶揄她，多少有些幼稚，但他还是说出口了。

如他所愿，纪姜的脸上泛出一丝红，她垂下头去，不再接他的话。

宋简心满意足，转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张口问道：&ldo;临川，我问你，顾有悔和你是什么关系。

&rdo;

他问起顾有悔，纪姜到是愣了愣，下意识地捏住拇指上的那枚芙蓉玉扳指。

她如今都还不大明白这枚扳指的来历，也不明白顾有悔的来历，这话怎么说呢？照实说，定然是不行的，瞎编吧，宋简也会去查证。

她索性说了一半：&ldo;奴婢在长山遇到他的，当时在山上遭遇山匪抢劫，是顾小爷救了奴婢一命。

&rdo;

宋简凝着她的眼睛，&ldo;你知道他的身份？&rdo;

纪姜点了点头，&ldo;知道一些，他是顾阁臣的独子。

&rdo;

&ldo;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跟他来往。

&rdo;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提了声音。

为何要跟他来往，纪姜想起顾有悔那副吊儿郎当的浪子模样，以及那一句说得跟个玩笑一般的&ldo;你的命，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