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见面，她只敢藏在七姑脚下远远地看他，他很高，高得她要把脖子仰得很疼，他嗓门很大，七姑说他脾气不好。

可是他今天和她说这么多话，而且语气很温柔。

小美盯着父亲看。

他喝一口酒，发现她的目光，放下酒樽回视她。

&ldo;怎么看怎么不像。

&rdo;

小美伸出半身，听他咕哝，仍然听不太清，心中略略失望。

他摸下巴。

巴掌似乎比她的脸庞还要大。

&ldo;小美。

&rdo;

&ldo;嗯？&rdo;

他看她的时间太久，小美渐渐心慌。

&ldo;你学业好不好？想不想我接你上下学？你有没有心事想讲给我听？……想不想我抱起你，在空中转几个圈？&rdo;

小美呆呆的。

这个人在说什么？

他叹气。

&ldo;阿若想的。

她有一次和我说，希望有个爹哋，接她上下学，听她讲心事，开心时抱起她在空中打转。

&rdo;他喝一口酒，&ldo;她实在知足，要求不多。

&rdo;

&ldo;是我家姐？&rdo;小美好奇地问。

靳正雷愕然，想一想，咬牙道：&ldo;是你家姐。

&rdo;

&ldo;她现在在哪里？七姑说她读书好犀利，要我长大和家姐一样。

&rdo;

&ldo;她？&rdo;靳正雷缓缓将喉间郁气吐出，&ldo;她在和人旅行。

&rdo;

意属里维埃拉。

那里有阳光，海滩，不知丁维恩能不能游泳，即使能，水性也绝对没有他好。

不知阿若会不会游水，他发现他对她了解太少。

&ldo;如果可以重来，我也会带她去旅行，送她鲜花。

&rdo;他苦笑，&ldo;恐怕她不知道，我也会煮饭做菜。

&rdo;

小美托腮望住他。

&ldo;我真会煮饭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