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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闹,就又拖了十多天,司马逸越发连明白的时候都少了。
风瑜这才下定决心,带司马逸上山。
因上次段十锦闹得过分,风瑜不敢带太多人,便只带着李章吴子俊张羽这侍卫营极品三人组,轮流抬着软轿进了山。
好在前几回探明了道路,四个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金益独居的木屋。
木屋建在山边的一小块平地上,背靠的绝壁上有一挂细细的飞瀑,阳光下飞溅的水珠五彩晶莹,似点点珍珠从天而落。
瀑下是一潭碧水,平静如镜深不见底,潭水从不远处的缺口化作更大的瀑布飞泄而下。
水声轰轰,雨雾轻漫,折着头顶的阳光,在潭边架起一弯淡淡的虹桥。
李章见此,顿觉神清气慡,一路的暑气溽热和紧张疲惫都消失殆尽。
他们放下软轿,正欲上前敲门,门自己打开了,出来一个黝黑精瘦的苗人,满面深刻的纹路,看不出真实的年纪。
他扎着头巾散着裤腿,短衣用腰带束得干练,斜插着一把柴刀。
风瑜一见抢前几步正要躬身行礼,那苗人一抬头,只见浓黑的粗眉下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冷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风瑜顿时心中一慌失了神,待到回神时金益已回身进屋关严了门。
风瑜急忙上前拍门,声音已带上了哭腔:&ldo;神医!
请救救我家主人!
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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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益恍若不闻,一直没有开门。
风瑜求了又求,终于忍不住,哭坐在门前。
风瑜的哭声在水声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细弱,满含着悲切的绝望,在静寂的林中愈加显得孤独而渺小。
李章听着,心中也是一酸,无端就想起娘亲,想起她为自己流过的许多泪来,心中更酸。
树叶的哗哗声中,风瑜哭得疲累,早已转成低低的饮泣。
软轿边的侍卫垂手侍立,茫然看着紧闭的木门和哭软的风瑜,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日已偏西,林中一片呱噪的鸟鸣,此起彼伏地与轰鸣的水声交相回应,像是对歌一般。
风中带着飞瀑溅起的湿润凉意,渐渐扫去午间的溽暑闷热。
一直歪在软轿上的司马逸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懵然不知身在何地。
他自觉好了一些,昏沉已久的神志被山风吹得清慡,恍惚生出些隔世的感觉,前尘往事一瞬间淡得如同晕开的墨渍,分不清曾经写了些什么,又描画过什么。
他微微偏头听着风瑜哭,眼神落在李章身上,竟又想起那一夜觥筹喧嚣中离尘的安静恬然,和血色弥漫中难以置信的灰心绝望。
他晃悠悠地起身,走到李章面前,像要确认什么似的,细细地看着他的脸,不满意他始终低垂的眼帘,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李章垂落的目光随着被抬高的下巴又滑向了一边。
司马逸不甘心地双手捧住李章的脸,固执地拉回李章的视线。
李章的眼睛仍如记忆中一般乌黑清澈,却没有记忆中的自信骄傲、倔强气苦,只有忐忑和不安,裹胁着害怕、厌恶和无可奈何,闪烁着、不断想要逃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