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双手靠在桌子，身体坐直来。

覃卓朴顿了下，继续说：“何况这三年你都没有开过，车容易出问题，你定价十几万可能还是有些高，我建议最好定价在——十万左右。”

瞧瞧这砍价，直接砍在了大动脉上啊，和中介所说的，差的可不是一丁点。

覃卓朴他将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够直白的。

但不就是挑刺吗？莫茜还能沉得住气。

她散漫道：“开帕萨特的政府领导人员不会像你这样砍价的，你估计还没晋升到那上面，我可以让步，但不能让太多。

你呢，也别太在意价格了，这样会显得太小气。”

覃卓朴笑了一声，他想到什么脱口而出：“莫小姐你的认知怕是还停留在入狱之前，现在政府采购基本改为国产红旗车了。”

莫茜脸色微变，她终于闭嘴不吭声了。

坐牢，是她的伤口，他就像是精准度很高的洲际导弹，一击即中。

覃卓朴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后，也有些后悔了，一个警察拿坐牢攻击一个已经出狱的公民，想想就很令人不齿。

他低头，在犹豫要不要道歉，脑子里有这个想法，嘴上也忽然对她说出来了。

“不好意思。”

莫茜一愣，抬头打量他。

他道了歉之后嘴唇就一直紧抿着，似乎在等待着她开口。

莫茜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示，她盯着他的嘴唇有些出神。

此刻的季节对于嘴唇来说，有些不太友好，覃卓朴的嘴唇明显有些干，可依然看出他的嘴唇有些精致，上唇完美的型，下唇形状不明显，但胜在弧度极好且饱满。

而且她发现，从他的嘴唇看到其他五官，她竟然觉得他莫名温柔，明明刚刚那张嘴还毫不留情嘲讽她。

覃卓朴久未等到回应，两边嘴唇动了动说：“如果——”

莫茜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决定暂时将此事揭过。

她眼神示意他：“喝一口吧。”

“行。”

覃卓朴将桌子上的拿铁捧起，然后罚酒一般喝下。

男人干脆利落喝了一小半，莫茜看不到他嘴角残留茶饮的痕迹，她低下头，同样端起杯子浅喝了一口奶味十足的拿铁。

喝完后，两人看着对方，都感觉有点像一杯泯恩仇。

莫茜先开口：“覃警官，我们各自都不要乱说东西了，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是为了谈交易的，你之前说的条件我同意，怎么样？”

覃卓朴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莫小姐，我说的是分批，而不是分期，你考虑好了？”

莫茜轻笑：“我知道啊，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覃卓朴不让自己多想，他点了点头。

“这个月你起码要先付给我六万块钱，后续每月两千。”

“可以。”

“至于手续，我让中介联系你办吧。”

“嗯。”

话一说完，气氛又变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