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婆子讪讪笑了声，又躬了躬身，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那边塌上躺着的人咳了两声，轻声道，&ldo;娘，且让她回去吧，要是爹过来看着了，怕是……&rdo;

汪韩氏闻言冷笑出声，&ldo;我的儿，你放心着，他不至于这点脸面都不给我，要不，我也白替他生了大郎他们了。

&rdo;

说到这，她怅惘地叹了口气，&ldo;大郎也不知何时着家，要是知道他爹带了这乡下婆子回来，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rdo;

听她说起大郎，那芸表妹眼中也泛起了泪，&ldo;都怪我，让娘和表哥这般护着疼着，却是这般不争气。

&rdo;

说着，恨恨地捶了捶她的肚子两下，撇过脸，拿起帕子抹泪起来。

☆、57

等到日落，又站了些许，文婆子过来小声地说道，&ldo;夫人说让你回去歇着，她今天身体不适，让您明日再来见她。

&rdo;

明日？张小碗一笑，回去后，没人送饭过来。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站了大半天，还是没人叫她进去。

张小碗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那。

这种折腾人的方法也许换个人来说就不行了，但张小碗刚穿过来时，饿着干活的时候太多了，这点光站着饿着，还无须干活消耗体力的事对她来说不是不可忍耐的。

她以为又是要白站一天，但在晌午后，汪怀善带着狗子闯了进来，他一进后院的门就大声嚷嚷着&ldo;我找我娘，我娘呢？在哪在哪&rdo;，张小碗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叫声，而这时，隔得不远的主屋里就出来一个丫环，对着那进门处的拱门探望了一下，又匆匆地瞥了眼张小碗进了屋。

没多会，汪怀善就带着狗子进来了，看到张小碗，小老虎急跑过来得意地说，&ldo;狗子说你在这，我就知道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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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去拉张小碗的手，满脸都是笑，&ldo;快点走，昨个儿我可得了好东西，你快去瞅一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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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没动，反过手拉住他的小手，温柔地问他，&ldo;现在就跟我说说，是得了什么好东西？&rdo;

小老虎见他娘问，也不动了，拉着张小碗让她低腰，等两人高度持平了，他跟张小碗咬着耳朵欢喜地说，&ldo;得了五两银，一个老头子给的，说是我舅公，娘，这可是你那个跟我说过的舅公？不过不管是不是，这银钱我可拿着了，我可没给那汪家的老爷，就给你攒着藏好了，这就带你过去给你，回头等我生辰时，你可得多给我熬些糖，我可有好些日子未吃着麦芽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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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听了笑，摸摸他的头，对他说，&ldo;好，这就去，不过先跟娘去见见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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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拉着他的手往主屋走，到了门边，张小碗温婉地说，&ldo;婆婆，儿媳带着怀善来给您请安了，你身体可好些了？&rdo;

小老虎来了，她想看看，她这婆婆会厉害到何种程度。

她话说完，门内还是没有声响，过了一会，张小碗又把话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声响。

张小碗不急不躁，又过了一会，她再说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理她。

如此，这句话张小碗在门前重复了一个半时辰，那门内的人许是见她会一直这么问下去，就有丫环出了门，对着张小碗用官话说道，&ldo;夫人今个儿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刚醒来，说今日就不见了，请您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