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涟无力将视线丢在地面上，隐约瞥见君珑的衣角曳地而过，不多时又转回来。

抬眼一看，他将取来东西交到司徒巽手里，样子似乎又是一卷画。

&ldo;我这仅剩最后一卷甄墨真迹，其余都让文若要去了。

&rdo;

司徒巽不解，&ldo;与我母妃有关?&rdo;

君珑往桌案后他的紫檀木椅一坐，抬了抬手，&ldo;不妨一阅。

&rdo;

记得君珑提过，他掌握的关于司徒观兰的线索与甄墨有牵连。

眼下线索总算冒出头来，漪涟的好奇心犹如泉涌，再大的困难都不是事，三步当做两步，直接蹦到司徒巽身边。

她一探头，司徒巽恰好拉开画，是一幅女子肖像图。

画中女子肤白胜雪，皓齿朱唇，明眸善睐，倾国倾城……

漪涟于脑海网罗了不少赞美之词，嘴上更快蹦出一句，&ldo;夏贵妃?&rdo;

永隆皇帝微服出巡时身边带的那位，单是一笑就让皇帝小心肝颤三颤。

没想到司徒巽同样会为美色所迷，连着几日失魂落魄，话不着调，而今又是痴傻不语。

&ldo;不是夏姬。

是……母妃。

&rdo;良久，他摇头否定。

一阵复杂的静默。

漪涟震惊无言。

她缓了下气，&ldo;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你母妃?你母妃不是姝妃吗，怎么又成夏贵妃了?如果夏贵妃是你母妃，那冰窖里躺的那个是谁?……呃，不对，你说这是你母妃不是夏姬，那夏姬为什么会和你母妃长得一模一样?&rdo;

君珑按了按太阳穴，&ldo;丫头，舌头捋直，逐个问。

听得我都愁得慌。

&rdo;

漪涟拍了拍脑门，酒精作祟。

再细一瞧，发现画旁两行小字，字迹秀丽，写道&lso;宣文帝姝妃，司徒氏。

绘于宣文三十七年春。

&rso;下方有甄墨的印鉴。

还真是司徒观兰!

第四十五章换容术

司徒巽脸色愈来愈凝重，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对于实情，又处在云雾之中。

他小心翼翼卷起画，郑重走到桌案前面对君珑，&ldo;母妃于在下有生养之恩，她含冤而去，为人子者，不能视若无睹，还望君太师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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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珑道，&ldo;你所知多少?&rdo;

漪涟到底是体力不支，寻了个位置坐下侧耳倾听。

司徒巽目光悠长，恍若看到了很久远的过去，轻声回忆道，&ldo;母妃深受父皇喜爱，后宫生活可算安然。

直到我六岁那年，隐约记得她的行为无端反常，并开始筹谋机会送我出宫。

陆前庄主那段时日多次进宫，约莫是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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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七岁生辰那日，正逢疆域战事大捷，宣文帝于昭和殿举办盛大宫宴，朝臣无一缺席。

酒宴过半时，司徒观兰与陆远程接头，依计划将司徒巽送出皇宫，自己则准备另寻时机出宫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