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落落大方地走远了。

但这份落落大方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她感觉到教室里的人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时候，她马上回了头。

她没有看见目送她离开的张勋，而是看见了张勋指着乐谱，温柔地望着致音。

李念发现自己对致音的关注变多是在一星期后。

她慢慢发现，致音这个人在她的生活场景里变多了。

比如中午吃饭，她平常都是和张勋一起吃，现在却经常是她、张勋和致音三个人一起吃；再有下课课间休息，她和张勋聊天，话题也总是会绕到致音身上去，还有很多时候……

李念印象最深的，是有回张勋咬着笔帽，莫名其妙地问她，&ldo;李念，你说……&rdo;

&ldo;嗯？&rdo;李念写数学题的笔莫名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ldo;你说，像致音那样的女生，会喜欢怎么样的男生？&rdo;张勋手把玩笔帽，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像个到了青春迷惘时期荷尔蒙无处释放的不良少年。

&ldo;……我怎么会知道？&rdo;李念说。

张勋笑了，转头调侃她，&ldo;那我们李念呢？李念喜欢怎么样的男生？&rdo;

李念佯怒，拿起草稿本摔他：&ldo;滚‐‐&rdo;

张勋却又不开玩笑了，一本正经的说，&ldo;你喜欢的男孩子，其实我大概能想象的出来；但是致音会喜欢的男孩子，我想不出来。

&rdo;

李念抓回草稿本，盯着那道数学题，第一次觉得做数学题是一件那么让人心烦意乱的事情。

张勋接着说：&ldo;真难想象致音那样的人，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rdo;

李念手里草稿本被抓出深深的褶。

铃声响了。

李念的耳边却还是张勋的那一句&ldo;真难想象致音那样的人，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rdo;

这句话就像天罗地网一样，把李念整个人包裹地死紧死紧，难以喘息。

李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凭着怎么一种心情，借着张勋和致音排练，和致音一步步走得越来越近。

直到有回张勋因为有事被体育老师喊走，李念和致音有机会两人一起吃中饭。

李念忽然出声问：&ldo;致音？&rdo;

&ldo;嗯？&rdo;致音眉眼一弯，抬头。

&ldo;你有喜欢的男生吗？&rdo;

致音愣了一下，晃了晃脑袋，&ldo;……没有。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