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适转头，&ldo;怎么？&rdo;

钟屏说：&ldo;我有几题没弄懂。

&rdo;

陆适笑了笑，凑过去，拉过她的习题册，问：&ldo;哪题？&rdo;

钟屏指给他看。

陆适研究了一会儿，讲解：&ldo;假设直升机在垂直上升的状态下，发动机有80的功率传递给旋翼，型阻功率是诱导功率的一半，这里的损失系数是……&rdo;

钟屏认认真真地听。

&ldo;……如果旋翼直径变大，能不能用小功率发动机……&rdo;

&ldo;……桨尖平面垂直于旋翼轴，周期变距……&rdo;

他声音压低，近在咫尺，也许是环境太空旷，他的声音听来有种低鸣一般的磁性，嗡嗡嗡地，在钟屏耳边震动。

她的耳朵有点热，还有点痒，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向边上的人。

他垂眸看着练习册，讲解认真，边讲边写公式，手写的字母每次收笔时都会来个大弯或大勾，显得极其张扬，跟他的人一样。

陆适突然停下，钟屏回神，立刻垂下眼。

陆适偏头看她，过了会儿，勾了下嘴角，左臂张开，一把搁到钟屏的椅子背上，身体自然而然地靠得更近，盯着她的脸颊，他轻声开口：&ldo;听懂了吗？&rdo;

钟屏说：&ldo;嗯。

&rdo;一顿，又点下本子，&ldo;这里的步骤你再讲一遍。

&rdo;

陆适瞟一眼她指着的地方，又看回她，&ldo;刚才没听啊？&rdo;

钟屏神情自若地说：&ldo;没理解。

&rdo;

&ldo;没理解还是没听？&rdo;

钟屏抬眼，跟他对视，&ldo;没理解。

&rdo;

陆适看着她&ldo;坚定的眼神&rdo;，笑着：&ldo;哦。

&rdo;又靠近一些，搂着她的椅子背，继续给她讲课。

答案和公式徐徐地出来，两人头靠头，你一句我一句，怕打扰别人，最后都在用气音说话。

陆适闻到一股糙莓味，盯着她的嘴巴看了会，渐渐分神。

钟屏讲得也越来越慢，吐字越来越模糊，抬头，两人对上视线。

过两秒，钟屏把头一偏，很快又转回来，稍稍拉开一点距离，镇定道：&ldo;你说啊。

&rdo;

&ldo;唔。

&rdo;陆适应了一声。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讲课和做习题中度过，眼看已经到了饭点，陆适直接从购物袋里拿出保鲜盒，往桌子上一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