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没有觉得很开心，是因为这样吗？

可是她不应该这样的，南萤这样认为，她不应该认为他只是痛苦就不是报复，不应该因为他痛苦，就觉得够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好奇怪啊，明明从前她从不会这样想的。

南萤感觉自己处于茫茫大漠里，目光所及，没有答案。

她尝试着，磕磕绊绊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可是，怎么都表达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破碎？

南萤不明白。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她试图说清楚。

“为什么晚意你哭了？”

这一刻的南萤无措极了，为什么晚意要哭？

她不断的尝试表达，晚意的泪更多了，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为什么你要哭？”

虞晚意静静的任由眼泪落下，在擦干净，“也许是，看到了某种变化。”

哪怕这种变化是在她引导下产生的，可还是很高兴啊。

她能否期待有一天，面对苦难，她们不在沉默忍受，没有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的，没有人注定要经历痛苦的。

这种虐文里，女主一味的受苦受虐的局面，早该变了，不是吗？

为什么她们从来不想报复，为什么她们不能报复，为什么只有忍受，这是不应该的，这是不公平的，不是吗？

该变的，可是她也不知要怎么变，因为她怕这又是昙花一现而已。

她总是偶然间见到，然后这样的变化又消失不见，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没有未来的局面。

南萤似懂非懂：“这样的变化是好的，对吗？”

“对。”

为什么在这一刻，她忽然感同身受了？就好像期待了好久好久的事，她忽然见到了？

真的好奇怪啊。

哪怕是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可她依然为着晚意说的话高兴，“会的，一定会好的。”

女孩子总是这样的，哪怕是难过时，也不忍见到别人难过，所以她会安慰虞晚意。

虞晚意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孩子了，所以更不忍心她们真正陷入绝望中。

“嗯。”

总有一天，她能见到更多的变化的。

她等着。

行走在黑暗中太久了，她期待能见到光。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是在见证着了么？

南萤忽然有些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心，可是就是开心，看到虞晚意的笑，就像是看到了沙漠里的旅人终于见到了绿洲。

她也跟着笑了。

再后来，她对独孤朗的痛苦司空见惯了，他似乎只是痛苦，也只有痛苦，其他什么都没。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报复是不是报复了，以她的死亡，也只是让他痛苦而已，除此外，什么都没了。

她看着，另一个女子在他身边安慰，然后被他赶走，不论怎样的言语，那个女子都不走，不离不弃，若是在外人看来，一定感天动地，好深情啊。

可是现在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和她并无不同。

这女子处在了和她一样的位置。

南萤没有什么快慰，哪怕从前的于心也嘲讽过她，可是，于心做的不也是为了得到他的欢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