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忽然听得杨季轩道：&ldo;好，我答应你。

不过，我有个条件。

&rdo;

&ldo;什么？&rdo;

&ldo;我希望在申报上登上这局棋的棋谱。

&rdo;

他这话刚说完，一个正在被拷打的中国人忽然大声吼道：&ldo;姓杨的，你这败类！

汉jian！

走狗！

下棋就能买通你吗？&rdo;

他只吼得这几个字，本田龙男一拳打在那中国人的肚子上。

那个中国人本来便已被倒吊着，这一拳打得极为沉重，从鼻子里也冒出血来，当然也骂不出来了。

杨季轩低下头，小声道：&ldo;大佐，请快点带我出去吧。

&rdo;

高川大佐笑道：&ldo;杨桑，你早这么做便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绪方，快扶杨桑出去。

&rdo;

等他们走出铁笼，小野田麟三郎有点失落地收着棋子，将那棋枰又收成一个盒子，用结城绸包好，跟着他们出去。

支那人真是蠢啊，看着踉跄的杨季轩和因为攻心有成效而觉得高兴的高川大佐，他呆呆地想着。

&ldo;那就是杨桑的孙子吧？&rdo;

在上海的虹桥机场候机室里，小野田团长看着插满红旗的机场围墙，忽然有一阵心痛。

&ldo;团长。

&rdo;

有人叫着他，他转过身，是岛田作。

&ldo;岛田君，有什么事吗？&rdo;

&ldo;团长来过中国？&rdo;岛田作可能还没有从输给杨国光的沮丧中恢复过来。

脸上仍有点讪讪之色。

&ldo;在昭和八年时来过。

怎么了，岛田，输给那个中国人你很不开心吗？和中国围棋队比赛，你不也输了两局吗？&rdo;

这次是分先对弈，八人先后下了五十六局，按中国规则，黑方贴二子半。

五十六局棋，有二十四胜二和三十负。

从胜负率上看是日本输了，但其实来的大多是日本棋院的二线棋手，有两个还是业余段位的。

而中国棋院派出的都是一线棋手，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在算不得好。

岛田七局只输了两局，战绩并不差。

其中一局因为按中国规则，要收单官，才输了半子，若按日本规则，反是胜的。

&ldo;不是这个原因，我想问一下团长，中国人记谱是怎么记的？&rdo;

小野田看了看岛田，道：&ldo;岛田君，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他们也用通行的记录纸啊。

&rdo;

所谓记录纸，也就是在纸上印着棋局的样子，记录人只消在纸上标下行棋的步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