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去，感觉到她的头发轻拂在他脖颈。

那样的柔软，还有清淡的香味。

他没有再说话，很快就有人要来了，这样的时间并不长。

树林里，满是茱萸浓郁的味道，他走得很稳，哪怕是抱着她，也并没有多少颠簸，她心想，假使一直这样也许也是好的，然而世事不会如她希望的那样，它照旧都是要发生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道：&ldo;玄哥哥，我们不如去江南罢？&rdo;

江南是个好地方，一点不比长安差。

&ldo;或者金陵。

&rdo;她道，&ldo;我们杜家原先的宅院还留着呢。

&rdo;

贺玄垂眸瞧她一眼。

去江南，金陵？她还在想着造反的事情吧，她希望他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可是他怎么能答应？

他现在也不能告诉她原因，她看起来柔弱又稚嫩，只怕还不能抵挡风雨，假使可以的话，让她一个人先去江南，倒或许是个好主意。

他道：&ldo;再说罢。

&rdo;

这是什么意思？杜若疑惑：&ldo;你是要考虑吗，金陵真的很好呢！

你去了定然会喜欢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游秦淮河，河两岸有一座座的楼，到得晚上，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灯笼，倒映在河里，不知道多好看呢……&rdo;

她滔滔不绝，他听着，心里也是向往的，可是他并没有承诺什么。

她说得累了，停下来，想到她做过的那些梦，想到他的身世，她又有些心酸，不明白他为何非得要走那样一条染满鲜血的路。

他难道不累吗？

她轻声道：&ldo;玄哥哥。

&rdo;

&ldo;嗯。

&rdo;他回应。

她道：&ldo;你哪日愿意说，我都会听的。

&rdo;

他一怔，笑了起来，低头想亲她，她捂住脸：&ldo;你不能总这样，你我又不是夫妻的关系！

&rdo;

他亲在她手背上。

好像被烫了一样，杜若脸一下子通红。

前面传来人声，贺玄耳力好，远远就听见了，把她放下来。

为首一人就是杜凌，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叫道：&ldo;贺大哥你刚才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了，可寻到妹妹……&rdo;话音刚落，他就看到站在贺玄身边的杜若，他扑上去，&ldo;你怎么样了？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只是摘个茱萸，别的姑娘都好好的，就你不见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