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惨白的少年的脸孔。

李晋东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ldo;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喜欢欺负罗一辉？看罗一辉躺在病房里，你心里很有成就感嘛？没有吧？齐悦，你好好想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rdo;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齐悦有点神思不属地被孔扬推着走出去。

齐悦给罗一辉开的是间高级病房。

走廊上人很少，来往的护士也脚步极轻，唯一的一点响动，也被地上铺着的红绒地毯吸收。

天花板上的灯光幽暗，是一种淡淡的浅黄色，算是给这片白色的空间带了一点暖和的气息。

打开房门，就见到罗一辉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一颗脑袋被包得很严实。

白色的绷带一层层细密地裹住额上的伤口。

他似乎也不觉得不适，反而睡得很熟，手还搭在被子外面，露出一小截裸露的胳膊。

齐悦走了进去，在床边上坐下。

带他们过来的护士低声给孔扬和李晋东讲话：&ldo;伤口不深，也没流多少血……休息一阵子就好……小孩子在一起玩，一定要注意安全……&rdo;

孔扬很认真地点头，好像他是罗一辉的家长一样。

片刻护士走开，孔扬再深深看一眼病房中央的两个少年，轻轻带上了门。

两人在走廊上的沙发上坐下。

&ldo;今天也算给齐悦一个教训……&rdo;孔扬道：&ldo;以后恐怕就不敢再怎么欺负罗一辉了。

&rdo;

李晋东撇撇嘴巴。

&ldo;其实……齐悦是挺喜欢罗一辉的。

&rdo;孔扬口吻淡淡的，&ldo;只是他不懂该怎么正确地表达……&rdo;

李晋东就觉得有点吃不消。

&ldo;不懂怎么正确表达的话？&rdo;他说：&ldo;齐悦也快要成年了，表现得却好像一个三岁小孩。

&rdo;

孔扬轻声一笑。

&ldo;是。

而且你方才说的很对，是要看着自己，好好想想。

&rdo;

他转过头，眼睛里是极其认真的表情：&ldo;不懂表达的，也不只他一个。

&rdo;

不远处廊上的一盏灯忽然刺啦一声，灭了。

这一段短短的走廊，就突地变得有些黯淡。

但孔扬的脸，孔扬的表情，在李晋东眼里，却愈发得清晰。

&ldo;我原本是打算慢慢的来。

&rdo;他听着孔扬缓缓地说道：&ldo;但是就算是我，也不会料到你竟然喝得那样醉，醉到什么都不管地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