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本座被囚西海之时，隐神谷谷主曾前去看望我。

&rdo;独孤九握着缩小的吞楚剑，手指动了动，看着自主旋转起来的小剑，沉沉道:&ldo;你手中的吞楚剑便是隐神谷谷主为我量身打造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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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摊开手看着手里的笔，又缓缓捏紧，写道:&ldo;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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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完就抬头专注地看着对方，随即又担心男人看不懂，便又写了一句话:&ldo;你还记得谷主，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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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如灯灭，何况是身死道消的妖精。

别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隐神谷倾覆沦亡，这世间除了他，总算还有一个人记得。

独孤九面容肃穆地凝视着那行字，淡漠的眉眼间无波无澜，冷声道:&ldo;光是你我记得，有何意义?&rdo;

坐着的小孩闻言怔了怔，随即无措地抿紧嘴巴，低下头去。

独孤九半天没再见小娃娃写一个字，神情却依旧冷漠，一字一句道:&ldo;修真界有负隐神谷，便是悼念，也不该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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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懵懂地抬起头，乌黑的眼睛已然有些湿润，但他俨然听不懂男人的话，可怜巴巴地求助道:&ldo;我听不懂。

长老让我不要记得，他说隐神谷的结局不应该让我去背负，可是我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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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九缓缓合上眼，他放缓了声音问:&ldo;椒椒如今，年岁几何?&rdo;

小辣椒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不太明白前一刻他们还在讨论隐神谷的事情，怎么后一瞬男人就问他年纪了。

但他一向有问必答，老实得紧，只乖乖写道:&ldo;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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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上忽然簌簌下起了雪。

独孤九周身气息愈发深不可测，半晌才道:&ldo;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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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图子陨落时当是十七岁，但莫焦焦说自己十岁，小孩的身形甚至比十岁稚童还幼弱。

修真界一度传言神图子心智不全形貌有缺，永远停留在了十岁生辰的模样，男人只当是谣传，未曾想竟是真的。

小孩根本没有长大，他甚至连灭族那样的血海深仇都懵懵懂懂，不甚明了。

独孤九睁开眼，神色如常道:&ldo;隐神谷众人不愿你执着于过往，不过是为了保护你。

你如今年幼，不谈复仇也罢，日后总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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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蹙起眉，忐忑道:&ldo;可是，你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没听不懂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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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有。

&rdo;独孤九不动声色，手中吞楚剑缓缓飞起，在空中扭了一圈，竟化成一只小鸡崽的模样。

男人将小鸡放到莫焦焦手边，看着它歪歪扭扭地走过去蹭着看不见的小孩，罕见地神色平静道:&ldo;椒椒如今十岁，当潜心向学，你只要平安长大，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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