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久蹿动一下崭露头角的喉结，嗫嚅说，&ldo;我向她提了个建议，不要再用越南香水了。

&rdo;

同学们哄堂大笑，洪水般的笑声冲毁了柳天久内心的平静，他不安起来，拨去班主任的手，捂紧自己的耳朵。

班主任支走其他同学，将柳天久领到办公室，判断没有别人注意他们的谈话了，才说：

&ldo;你怎么会想到香水？&rdo;

班主任拉过另一张皮折椅，柳天久面对班主任坐下，精神又放松了。

&ldo;我还想到另一个问题。

&rdo;他说。

班主任点点头鼓励他，&ldo;什么问题，你慢慢说。

&rdo;

&ldo;安老师不该用地摊上卖的乳罩，要用名贵一点的品牌。

&rdo;柳天久说，&ldo;乳罩的作用不是把两团肉扣住就完事了，还必须美化自己。

&rdo;

班主任上门家访那天，柳天久仍然不在家。

听班主任如此这般一说，张玉琴流出泪来：

&ldo;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讨债鬼白天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晚上睡在外面同学家，我前世跟他有冤。

&rdo;

三十二：真相（8）

班主任说：&ldo;抱怨没有用，关键是沟通要充分。

&rdo;

张玉琴说：&ldo;可我，不敢见他。

&rdo;

班主任握住张玉琴的手说：&ldo;鼓起勇气来，天底下哪有母亲不敢见儿子的？&rdo;

&ldo;你不懂的，&rdo;张玉琴说，&ldo;我没法跟你讲。

&rdo;

整个家访过程班主任都不知道柳大志的态度，因为她根本就没胆量正面瞧一眼柳大志的脸。

张玉琴不是想见儿子就能见儿子的，好比一个升斗小民不是想见市长就能见市长的，为了跟自己的儿子柳天久谈一次话，张玉琴在家连续潜伏了八小时。

所谓潜伏就是骑单车假装去上班，半路锁好单车踅回来悄悄从小门溜进宿舍大院，再上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