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韦尔迪斯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慢慢睁开了双眼。

那是特莱尔家的书房，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坐在韦尔迪斯的面前，黑白的烛光照耀下却也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孔。

但凭借声音，韦尔迪斯能清楚地知道那是特莱尔的父亲恩格

“特莱尔，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的孩子。”

那是一种忏悔的语气，再悔过以前对特莱尔无声的伤害，而韦尔迪斯知道他们之间的误解与苦衷，苦笑着安慰道

“父亲大人，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不怪你。”

可不知道是那话语太过于苍白，还是韦尔迪斯的演绎过于无趣，恩格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动摇，反而有些无奈与憎恨，微微地咬牙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韦尔迪斯。

此刻，韦尔迪斯才看清了眼前的恩格，那是一双空洞的双眼，那是被泪水不断洗刷过的瞳孔，那是悲伤中憔悴的脸，脸上的伤痕也变得无比的卑微不再属于他的荣誉，变成了一种单薄的威慑，而他的嘴角微动冷冷地说道

“你没有资格替我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是你害死了他！

！

！

！”

恩格的话瞬间灌进韦尔迪斯的脑中，那冷冷的话语让他的大脑开始不断的混乱，无数的记忆开始乱串仿佛再寻找佐证恩格话语的答案，直到韦尔迪斯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句话

“嗯，猫并不长寿就像我一样。

谢谢你陪我这么久，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找它。”

就像是一场诱导一般，韦尔迪斯陷入了质疑，难道在特莱尔最艰难的时刻，最需要帮助的时刻，真的是自己推了他最后一下？？

他的大脑不停在寻找着其他的线索来否定现在的结论，却什么也找到不到，那些记忆就像藏起来了一样或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但韦尔迪斯依旧在不停否认着这个结论，并不是他想要逃避而是他想要寻求真相，他感知到了违和感却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不断怀疑不断挣扎，直到一双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韦尔迪斯带着混乱与内疚，无力地回头。

空旷的教室中，而身旁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一个“乌合之众”

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带着笑意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疯子就应该有疯子的下场你说是吧，韦尔迪斯。”

而这简短的话语却又唤醒了韦尔迪斯记忆中的画面，猛地回头看向教室讲台上光影的交界处，却看到了被里根一拳贯穿的伊塞尔正带着嘲讽地笑看向韦尔迪斯的方向。

空间也对视的瞬间凝固，伊塞尔慢慢拔出里根的手，带着满身灰白的血迹一步一步地走向韦尔迪斯所在的方向，直到站在了他的面前，带着戏谑的笑，用染红的双手轻轻拍在韦尔迪斯的肩膀

“别在意，人本就虚伪，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过是追寻了人性而已。”

明明没有任何的抱怨或是咒骂，但此刻的话语却比那些粗暴的语言疼痛千倍，那是韦尔迪斯曾经对那些伪善者说的话，可现在自己却成为了那伪善者。

也许刚才的那些违和感和现在一样都是自己逃避的借口？？

他的心跳不断地加速，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伊塞尔的眼睛，直到他与自己擦肩而过，直到背后传来了一声跌倒的音响。

韦尔迪斯才再也忍不住快速回头想要说些什么，身边的场景却随着他的回望如流水般变换，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取而代之的是正被数名秩序者扣住跌倒在黑色血泊中的温蒂，她的眼中已失去了那曾经的坚韧唯有仇恨存留，死死地盯着韦尔迪斯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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