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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带着换姑来到庄上,二侄夫妇也来了,于是就在杨家房子的东边另找一个宅子居住。
侄儿们不久就转移到僧道桥街上孙家宅子,把大嫂也接来同住。
我的妾侍谭氏从京城回到仪征,我也上岸住到三谭庄谭姓屋里。
谭氏与鸿甫侄儿是近亲,和我也算有点关系,他的房子比杨宅宽敞很多。
我七妹、八妹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婚期都未定。
当此时艰,她们更应该早点成家,不能讲究的地方也只好将就了。
两人嫁妆兼考在世时已经备办好,于是就选定六月十一日,让三弟姨太太带着七妹回牛王营,送到程家。
程家单寒,妹夫程湛华是丁亥举人,在乡下安分读书。
至于八妹,道光二十三年阮文达先生(即阮元)还在的时候,就有意和我们联姻,因为阮八世兄性情痴呆,兄弟几个也都不是能吃苦担责的人,我就坚定地拒绝了。
没想到十年后,兼慈在扬州还是答应了,这也可以证明姻缘的确自有天定。
妹夫是个秃头,并且性情颇愚,因为这门亲事是兼慈主张的,所以姨太太(八妹的亲生母亲)常有闲言。
可是事情已成定局,八妹也在六月出嫁了。
我也总算了却了七妹和八妹的这两桩人生大事。
至于她们将来幸福与否,那就是她们两人的命了。
本地官员赋税之外常常另外摊派捐输,几乎每年都有。
有亩捐,即按亩派捐;有指捐,就是指定张三捐多少李四捐多少。
仪征人烟稠密土匪众多,县令也是更换无常,每次新官到任,一定指捐一次。
几年来所捐的银子不在少数,至于这笔钱捐了之后,县里怎么用的,那就不知道了,也不见这些父母官对我们有任何奖励。
民力几何,怎能承受这种盘剥?
我家除了几亩薄田外,没有其它进项,自从兼考去世后,每年入不敷出。
三弟听说又要捐款,深以为苦,提出和我分家——家产的规模小了,捐款也能少些。
我说:“你既然提出分家,我也不勉强,田地的肥沃与贫瘠,佃户的勤劳与懒惰,都凭三弟你分派,我没有任何意见。”
家产是这样分的:兼慈自己管理的田产,现归三弟收管,将来作为兼慈的祭田;庶母管理的田产,也归三弟经营,将来作为三弟自己的田产。
因为三弟是庶母所生,和我没有关系。
还有一处孙家抵押的田产,也归三弟管照,也算是兼考的祭田。
家里的田产,牛王营一处是我的亲生父亲留给我的,当然归我所有。
铁坝头、田家茔的田产是我用自己的积蓄买的,我让三弟也拿来平分,而不要说是我的私产。
只有周家坡一处,我的亲生父亲、黄夫人、邵夫人都葬在那里,当年购置这块田,也是邵夫人和王氏变卖首饰共同买下的,里面也有兼慈和庶母的私房钱在内,我让三弟将这份产业分给我,作为三座坟墓的祭扫费用,至于庶母出的那一部分钱,单独划出由我归还。
兼慈命令在我的田产里,每年拿出一些钱作为孝敬,我让大侄每节呈送五十两,一年共一百五十两。
兼慈又命提出一份产业给长孙兰儿。
我说兰儿并无兄弟,我的家产都是他的,也就不必单独分一份了。
我先前在临洺关及长垣带兵时,其间兵勇口粮支用的这笔账,桂良一定要我具名报销——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当年他拿这个来诬陷过我,现在用这来堵悠悠之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