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总说是因为比赛太辛苦，但王素芬知道，还是因为她。

她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谁都离不开谁。

王素芬不是老顽固，也没那么多可笑的自尊，她满心都是让小孙女如何过得好，拥有一个幸幸福福的人生。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不能成为孙女的拖累，哪怕放弃自尊和体面，她也甘之如饴。

&ldo;还好你聪明，没慌张，直接找到了我，我就想，下一回我再丢了怎么办呀。

&rdo;王素芬语气很轻快，郝恬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

&ldo;没事奶奶，你再丢，我就再去找。

&rdo;

王素芬拍了拍她的头，看起来一点都不纠结：&ldo;我们恬恬是国手，是个很优秀的青年人，我这一个月还有不少退休金，我就想请个保姆也挺好的。

&rdo;

&ldo;她能陪我说说话，也能跟我一起出去玩，这样你放心，我也放心，是不是？&rdo;

她这么安慰着郝恬，仿佛是怕她心中愧疚，所以语意分外柔和。

甚至话里话外，都是商量的语气。

这一刻，郝恬的心真的明快起来。

&ldo;好，不过咱们不找保姆，得找个有经验的看护，&rdo;郝恬笑着说，&ldo;没别的要求，有耐心就行，对了还得会打麻将。

&rdo;

&ldo;下雪下雨你跟李阿姨不愿意下楼，三个人打打麻将也挺好的。

&rdo;郝恬说。

王素芬就笑了：&ldo;那就这么说定了。

&rdo;

郝恬点点头，凑上前来，环住了王素芬已经有些佝偻的腰背。

小时候郝恬只能踮着脚抱她的腰，双手根本没办法交握在一起，现在再去拥抱她，却能轻松把小老太太抱在怀中。

十几年过去了，奶奶曾经是她的天，她现在要做奶奶的天了。

&ldo;奶奶，谢谢你，&rdo;郝恬说，&ldo;你真好。

&rdo;

王素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ldo;傻孩子，跟奶奶还说什么谢？&rdo;

最难的事轻松解决，郝恬一下子就放松了，她也不去打谱，凑在王素芬身边，跟她一起从淘宝上挑选应急小物品。

等到了晚上，她还跟李阿姨一起陪着王素芬去打了麻将，回到家的时候，脸上也挂着笑。

这一天她什么正事都没做，又似乎所有事都已经解决，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不到十点钟就有些困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晚上也睡的不是很安稳。

躺到床上的时候，郝恬还是有些兴奋，她摸出手机，给陆青森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陆青森就接起来：&ldo;恬恬？&rdo;

郝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