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琅?&rdo;

阿琅?这个名字……莫非星尊帝琅玕?!白璎霍然回头，看向声音来处，却看到流泪的女神像正缓缓抬起了双臂，去触摸虚空的某处。

她怔在了原地。

白薇皇后……难道疯了么?

&ldo;阿薇，真高兴又能见到你。

&rdo;然而，空无一物的神殿里，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回应着那一声蕴含了复杂感情的呼唤，&ldo;如果不是魔在最后一刻解体逃逸，选择了下一任寄主，我可能永远无法出来和你见面了……&rdo;

白璎惊诧地看向神殿，然而无论她如何凝聚幻力，却始终看不到虚空里那个魂魄。

&ldo;苏摩，你能看到么?&rdo;她低声问身后的海皇，&ldo;难道是星尊帝?&rdo;

&ldo;看不到。

&rdo;苏摩声音依旧低而轻，&ldo;那人的魂魄，应该只有她才能看到吧?&rdo;

白薇皇后定定站在那里，看着虚空的某一处，眼神复杂地变幻。

旁观者能清晰低看到种种爱憎在女神石像的眼里潮水一样翻涌，惊心动魄。

片刻的寂静长得仿如千年。

最终，白薇皇后眼里得憎恨和杀意都退去了，只是叹了一口气，眼神温柔，完全不似平日的叱咤凌厉：&ldo;阿琅……原来，你老了后是这个样子。

&rdo;

虚空里的声音微笑：&ldo;是的，我比你多活了五十年，放弃这个躯体的时候已经耄耋‐‐而你还是如此美丽，一如初见之时。

&rdo;

&ldo;不，当年你在苍梧之渊杀我时，我也已经三十许，&rdo;白薇皇后唇角浮出苦涩的笑意，&ldo;也是老了……&rdo;

白璎怔怔地看着女神石雕和虚空一问一答，恍如梦寐。

星尊帝的声音长长叹息：&ldo;阿薇，对于当年的事情，其实我‐‐&rdo;

然而她却毫不犹豫地截断了他：&ldo;事到如今，何必再提。

&rdo;

‐‐是，她宁可相信是破坏神的魔性侵蚀了他，令他身不由己的做下种种恶行。

这样的话，她或许可以在千年之后释怀，选择原谅。

&ldo;不，你听我说。

&rdo;星尊帝低声回答，带着急切，&ldo;为了这句话，我已经等了七千年。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即将去往彼岸转生……请你务必听下去。

&rdo;

女神的石雕微笑起来，有些无奈：&ldo;那好吧。

&rdo;

星尊帝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忽转慎重，一字一句开口：&ldo;你知道么?七千年前出征海国，是我自己的决定，和破坏神无关‐‐那时候，它尚未侵蚀我的心，我还没有被任何东西操纵。

&rdo;

&ldo;什么?&rdo;白薇皇后眼里露出惊诧的神色，隐隐愤怒，&ldo;为什么!&rdo;

&ldo;很多原因……可惜你当时没有耐心听我辩解。

&rdo;虚空里的帝王叹息，&ldo;七千年后，你终于可以给我一些时间。

&rdo;

白薇皇后低下了头，半晌才冷冷：&ldo;什么原因?&rdo;

&ldo;首先是因为朝廷内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