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川浑身一震，完了。

“老七，怎么今天这么有童趣，来御花园钻假山玩啊。”

顾濯阴恻恻的声音在顾黎川耳边响起。

“大……大哥。”

顾黎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我闲得无聊，出来逛逛。”

顾濯仿佛相信了一般，左右打量他好几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就在顾黎川准备松一口气时，他再次开口。

“是么，怀里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掏出来我看看。”

“这是……”

顾黎川还想辩解。

顾濯却不吃他那套，手里一柄折扇直接敲在他头上。

“磨磨蹭蹭搞什么鬼，快拿出来。”

顾黎川拗不过他，只能苦着脸拿出怀里的一包东西。

顾濯抖来一看，哦豁，一件夜行衣。

“还有呢？”

“没……没了。”

顾黎川谨小慎微。

“怎么，想让大哥亲自替你搜身啊？还藏的什么麻溜点拿出来。”

顾濯冷酷无情。

“就是，你大哥对你这么好，你必须听他的话。”

商瑾在一旁一脸赞同的帮腔。

顾黎川看着一大一小统一战线的两人，彻底没辙了。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顾濯瞧见了，也不接过去，再次用折扇敲上了他的头，这次用了点力气。

“反了你了，光天化日在宫里私藏兵器出门，要是被人发现你这条命还想不想要了？”

顾黎川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大哥，你知道原因的。”

顾濯闻言，嗤笑一声：“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你杀了她之后又将如何？你以为你能逃过宫内这许多双眼睛？为了如此毒妇葬送自己的性命和大好前程，老七啊老七，你觉得你娘在天之灵，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你到底是孝顺还是愚蠢？”

此话针针见血，句句振聋发聩。

顾黎川颓然垂下捏着匕首的手臂。

“大哥教训的是，是我入魔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酸涩。

“我明知此举危险重重，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有时我会想，算了吧，依娘亲的性格，她势必不希望我沉溺仇恨，忘却自我。

可没到夜里，我发现我还是好恨，我恨保苍天不公，恨恶人横行，更恨我自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