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审视着两张相似的脸，略有迟疑的问：“您好，开一间吗？”

周江衍点头。

前台浓重的香水味让周亦妍不舒服，她默默的闪到一边，低头去看光洁的大理石地板。

他们是第一次出来住酒店，还是一件屋子，周江衍拎着周亦妍的粉色书包，两个人肩并着肩等电梯，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怎么看不到电梯到几楼了啊？”

周亦妍干巴巴的开口。

“为了保护隐私，只能到指定的楼层。”

周江衍扬了扬房卡。

“不哭了？”

周亦妍别扭的嘟囔了几句，他也没听清。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四周都是镜面的装饰，让他们加快的心跳也无处遁形。

酒店的房间很大，落地窗前还能看到一片好景色。

周亦妍从周江衍开门的胳膊下面闪进去，小碎步溜到宽大的书桌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包摊开本子，像是在掩饰她的紧张。

她努力去专注的看题，余光看见周江衍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传来洗手台的水声。

周江衍出来了，她马上又收回目光，握着笔漫无目的的在草纸上写写画画。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吓得周亦妍赶紧缩回脚。

“你要干嘛？”

“给你换鞋，怕你穿着运动鞋不舒服。”

周江衍平视她，手里拿的是酒店刚拆开的一次性拖鞋。

周亦妍从他手里拿过来：“我自己换……”

周江衍摸了摸鼻子，只好站起来，放好行李，又搬了个小沙发坐在周亦妍旁边。

“你学吧，我看着。”

她的脸有点红，轻咬嘴唇，握笔的力度也很大。

周江衍看了看她写的卷子，心里很惊讶，这对比周亦妍去年的水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他从来不怀疑这个妹妹的智商，从来都知道，她只是懒惰。

本来想着教教她题，结果过了半小时，周亦妍一直做的都很顺畅，周江衍坐了红眼航班实在有些疲倦，就起身脱了鞋，躺在床上，看着周亦妍的侧脸，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梦，梦里周亦妍还是坐在桌前学习，他唤她的名字，久久没有应答。

心慌的走过去拍她的肩膀，那人一扭头，却是一张倒过来的哭泣着的脸。

嘴巴在上眼睛在下，表情扭曲，痛苦万分。

他吓了一跳，人向后一倒，这边也睁开了眼睛。

周亦妍不知什么时候没在学习了，她跪在床边，正趴在床上看着自己。

周江衍还是条件反射性的后退了一点点，揉着眼睛让自己努力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