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沈竹晞不知道他所说的&ldo;这样&rdo;是哪样，讷讷地应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恨恨道，&ldo;我是为了救你哎！

你非但不领情，反而……&rdo;

他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幅摇头：&ldo;真是白眼狼！

&rdo;

沈竹晞眨眨干涩的眼，有些狡黠地眯眼笑起来，一抚掌：&ldo;就罚你如实讲出事情经过好了。

&rdo;

陆栖淮喝着冰冷的雪水，三言两语地简短讲述，讲他先醒过来，看见金夜寒与亡灵混战，然后他吹笛相助，金夜寒最后纵身跳入天上之河，引下看不见的河水倒卷入地下，关上了不净之城的门。

&ldo;既然金夜寒是好人，她为什么要伤我？&rdo;沈竹晞心有余悸，盯着掌心的燃灯咒，&ldo;幸好有林谷主，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里，怎么样了。

&rdo;

陆栖淮紧锁如远山的长眉到这时才舒展开一些，脸容上又露出熟悉的洒然笑意，语气却仍是凝重的：&ldo;你别再多想了‐‐金夜寒被困七年，已经失去了灵智，她对谁都是一样地攻击。

&rdo;

&ldo;哦&rdo;，沈竹晞困倦不堪，懵懂地点头，陡然拔高声音，&ldo;哎，不对！

那你怎么配合她吹笛的？&rdo;

陆栖淮含糊不清地说：&ldo;嗯……我吹了一首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曲子，说起来，我那时受伤很重，也无力与她相斗，只能赌一把。

&rdo;

沈竹晞睁大眼，将他全身扫了一遍，紧紧咬住下唇，舌尖尝到血腥味：&ldo;你你你受伤了？&rdo;

&ldo;不要紧。

&rdo;陆栖淮摇头，抬手扯下缠绕在手腕上的深色锦缎，轻轻缠在对面人的眼上，&ldo;夜里火要一直燃着，这样你大概好睡些。

&rdo;

他阖眸宛如老僧入定，手指平放，淡淡道：&ldo;晚安，朝微。

&rdo;

第63章无露不为霜其一

初晨时，风雪初霁，殷府的雕梁画栋外有天光如线。

&ldo;陆澜，陆澜？&rdo;沈竹晞瑟瑟发抖着起身，看见堂中的火堆已经尽数成烬。

他凑过去抓住陆栖淮的肩，不停摇晃，忽然间心一紧，抬高声音，&ldo;天呐，你怎么了！

&rdo;

陆栖淮在他剧烈的动作中勉强睁眼，手指按紧腹部，额上汗珠滚滚而下：&ldo;没……没事。

&rdo;

&ldo;你这像没事的样子吗？&rdo;沈竹晞瞪他一眼，看他脸色惨白，连同薄唇也毫无血色地紧抿在一起，不禁担忧地问，&ldo;陆澜，你是不是有什么痼疾，发病了？&rdo;

陆栖淮向他摇摇手，背倚着墙，涔涔流下的冷汗濡湿了额际的长发，看起来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

察觉到冰冷的指尖被对面人握住，他微微地扯出一个笑，另一只手仍是攥紧了不离腹部：&ldo;无事，胃病而已，发作起来就会这样。

&rdo;

&ldo;哦&rdo;，沈竹晞讷讷点头，把他起来的发丝拨到一边，&ldo;我去给你倒点水来。

&rdo;

沈竹晞到廊下接了罐冰凉的雪水，拿两块生火石相击，等到水逐渐炙腾，熄了火塞进他掌心。

他看着陆栖淮吹着气啜饮着热水，脸色似乎微微好转了些，不禁松了口气：&ldo;要吃点东西吗？这个好像是昨天在路上你打下来的飞鸟。

&rdo;他晃一晃手里肉质鲜美的飞鸟。

陆栖淮摆了摆手，说话依旧有气无力，微垂着头：&ldo;那好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