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rdo;皮娅问。

&ldo;上周日，&rdo;桑德尔不假思索地说，&ldo;这家伙带了一群年轻人来，又要闹事。

简直快把我弄疯了。

&rdo;

皮娅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场景：精力旺盛、魁梧有力的桑德尔面对瘦小而又难缠的保利，又气又恼，愤怒得简直要跳脚。

&ldo;然后呢?&rdo;

&ldo;我们的对话一开始还比较平和，可是后来，他不断歪曲我说的话，不断强词夺理，再后来，他甚至指责我太愚蠢。

我气不过，将他赶了出去，并禁止他以后再来动物园。

&rdo;

皮娅歪着脑袋思考着。

&ldo;可现在，他死在离动物园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rdo;

&ldo;是啊!他死了仍不忘和我作对，不让他来，他偏要来。

&rdo;桑德尔来了句黑色幽默。

&ldo;至少，身体的一部分进入了动物园的范围。

&rdo;

&ldo;你觉得，动物园园长会和保利的死有关系吗?&rdo;博登施泰因问。

从动物园出来，皮娅将自己和桑德尔的谈话以及中间桑德尔和卢卡斯的小插曲报告给了博登施泰因。

&ldo;我觉得没有。

&rdo;皮娅摇了摇头。

&ldo;那小伙子还去了尸体发现的现场，要见保利最后一面，&rdo;博登施泰因说，&ldo;他看上去很悲痛，很担心保利的女友。

我感觉卢卡斯十分关心他们。

&rdo;

&ldo;没错。

卢卡斯在他们俩开的餐馆里打工。

卢卡斯最后见到保利的时间是在周二晚上。

&rdo;皮娅也表示附和。

博登施泰因远远地朝停车场按了一下钥匙开关，宝马车嘟嘟响了两声。

&ldo;你老公已经回法兰克福了，这下轮到你当司机了!&rdo;博登施泰因说。

&ldo;哎，别呀!&rdo;皮娅笑起来，&ldo;不过，您说，会不会是卢卡斯，我是说，您有没有把这小伙子和尸体……&rdo;

博登施泰因眉毛一扬。

&ldo;你想到哪里去了!&rdo;

说着，他绅士地替皮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ldo;我已经叫奥斯特曼和法欣格回办公室了。

只有本克还没联系上。

&rdo;

&ldo;他买到了昨天晚上多特蒙德的球票，去看比赛了。

&rdo;皮娅提醒着自己的头儿。

世界杯门票售票流程不是一般的复杂，能搞到一张票，弗兰克&iddot;本克算非常走运了，不然，他这会儿就得在这儿和大伙儿一样调查这桩命案了。